就不能是因为我心胸开阔,不和你计较了?”
俏皮的话,俏皮的语气。
他的心跳剧烈加速。两人正常交往的那几年,这样的姚巾帼出现过;她甚至会跟他撒娇,拉着他的手,轻缓地一晃,他就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场景重现,一时间,他竟有点不知所措。
见他发懵,姚巾帼继续说:“不过你没猜错,今天的确有人找过我,说了一番……话,我必须好好想一想。”
她没提是什么人,没说是什么话,靳任斯就也没有问。
两人交往至今,从未这么开诚布公地交谈过,他不知道该喜还是忧,末了,问了他最挂心的那个问题:“那如果……你选择不继续呢?”
像是料到他会有此问,她答得很快:“我这个人比较慢热比较实际,感情需求也不强,对我来说,重新开始一段感情,麻烦、浪费时间。我只给自己两个选择,要么一个人,要么靳任斯。”
81、姚巾帼番外(下) ...
(五)
隔天, 靳任斯搬出了公寓,接下来的两个月,都没在公寓出现过。无论她是饭点回去还是晚归, 公寓里既没有灯光, 也没有饭菜,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
她的厨艺还行,但口味早就被他养刁,尤其一个人吃饭,从准备食材到清洗餐具的整个过程,耗时耗力,还不如买饭回来,或是煮一碗方便面对付了事。
一周后, 她基本不会再在饭点回去,加上升合伙人后有太多要忙的,公寓彻底沦为酒店,功用基本就是洗澡和睡觉。
好在年前她很忙, 最上心的还要数那桩强/奸案。
女孩很勇敢,最终决定走诉讼途径, 没想到在立案侦查环节就受到阻力,公安机关坚称证据不足,无法提起公诉。
与此同时, 事件戏剧性地在发酵,两封关于指证教授性侵的匿名信被挂到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这名教授正是“钱老师”。
而在受到阻力后,女孩问她能不能自诉,尽管少有先例,她还是给了女孩肯定的答复。至少,本案符合自诉的三点范围——“有证据证明”、“公安机关不予追究”以及“侵害人身权利”。
经过争取,法院最终决定开庭审理此案,时间定在明年开春。
她问小女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勇敢,后者一脸甜蜜地回:“我在学校被人议论的时候,一名学长出面为我解了围,他说,我是受害者,不是罪犯,我并没有错,我……是清白的。所以,我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又是一个恍然,原来如此,因为爱情。
大年二十八那天,姚巾帼回了农村老家。
一进门,自不必说,她那个作为人民教师的妈就开始叨念,说她瘦了,说她气色不佳,无微不至,最后又绕回到那个亘古不变的话题:“蝈蝈啊,过了年,你就25了,女人25岁就走下坡路,你心气也别那么高,遇到好的,就定下来吧,你看隔壁老张那孙子,都上小学了。”
她企图糊弄过去,结果,姚母又是神秘兮兮地问:“你高中那个男同学呢?说来体验农村生活的那个,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没想妈会提到靳任斯,姚巾帼一怔,脑子里闪现那个为了博得她爸好感,在农田里被咬得一脚包的少年,心头浮上淡淡的甜和暖,她半真半假地答:“他有女朋友了。”
“你说什么?他有女朋友了?”个性沉默的姚父突然开金口,嗓音少见的严厉,“那他还信誓旦旦地在我面前承诺会对你好!”
姚巾帼脸色一变,“爸,您这话什么意思?”
姚父冷哼一声,不说话,姚母面有难色,经她催促还是坦白。
“那孩子这几年帮了我们家不少,又是捐建学校,给我们这些老师涨工资,又是教你爸做有机,逢年过节,你忙,亏他肯来看我们。这些,他都不让告诉你,我们都觉得这孩子实诚,索性由你们年轻人折腾去。往年小年他都会来看我和你爸,今年就只让人送了些补品,我觉得奇怪,才多问了一句,没想到……”
姚巾帼听到一半,已是呆若木鸡,好几次张嘴,都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姚母还在劝:“蝈蝈啊,那个孩子一看就是富贵出身,和我们家原也不相配,平时他送的那些东西,我和你爸都没敢动,你找个机会替我们还回去吧。我和你爸啊,就指着你找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知道吗?”
她浑噩地点点头。
整个春节,姚巾帼是飘着过的。
开春后,自诉案开庭审理。最终,这桩案件以副教授获三年有期徒刑结尾,在此之前,这位钱老师已经被处“开除党籍”及“撤销教师资格”。
案子一结束,又把手头的案子清了,姚巾帼向周唯请假,把攒了三年的年假一并请完。
戴殳问起来,她答了两个字:私事。
她没有立即去找靳任斯,而是每天睡到自然醒,闲暇时间不是靠纪录片打发就是看书,天气好的话,就出门跑个几千米。
懒怠、自在,也……冷清,仿佛可以看到她一个人的老境。
姚巾帼不禁对比有靳任斯之后的情形,他们两个除了运动方面的爱好相似,几乎没有交集。
她喜欢纪录片,而他喜欢动作或恐怖片,聒噪但刺激;她上网除了查找资料,顶多就是听歌,而他爱玩游戏,还会手把手教她玩,幼稚但有趣;她对小猫小狗敬而远之,他一个大男人,反而路遇一只萌宠就走不动路,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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