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竹让他坐下,又点了一个人,问:“那你呢?”
“我也不知道。”
连着问了三个人,蒋昭竹也不继续问了,说:“可能在你们这个年纪,以为意外怀孕和电视里的一样,找个诊所,办个八百八十八的套餐,‘今天做手术,明天就上班’。”蒋昭竹嘲讽地笑了笑,“所以你们都以为这些事很遥远、不真实,只是紧张的高中生活中一件供消遣的谈资。
“我无意取代你们的生物老师,跟你们讲男女的*殖系统、青春期发育、性`行为。大家成绩都不差,生物课也都好好上过了,这些内容相信你们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对成绩的追求,肯定也都熟悉。我今天想讲的是,如何保护自己、保护他人。”
蒋昭竹回身在黑板上写下“珀尔指数”四个字,然后问:“你们有谁知道什么是珀尔指数?”
过了一会儿生物课代表怯生生举起手,坐在座位上说:“是指每一百名女性使用某种避孕方式一年内的怀孕人数。”
生物课代表是个女生,说完后整张脸都红了。
“说得好。” 蒋昭竹点点头,“珀尔指数是国际上用来衡量某种避孕方法的年失败率的指标。最常规的男用避孕套,在严格使用的情况下,珀尔指数也达到2。即每一百名使用男用避孕套作为避孕方法的育龄妇女,就有两名在一年内怀孕。
“而其他的避孕方法,比如体外,珀尔指数是4,安全期是5,宫内节育器是0.6,珀尔指数最低的结扎是0.1。目前已知的最可靠的避孕方法即是——不进行性`行为。”
蒋昭竹说的话直接而露骨,不少人都脸红了,但都听得很认真。
“没有任何一种避孕方法能百分之百地保证不会怀孕,”蒋昭竹看着讲台下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的脸,“那么,你们对青春期怀孕的女生怎么看呢?”
蒋昭竹随手点了一下:“余浩然?”
余浩然站起来,说:“不自爱。”
蒋昭竹反问:“那让她怀孕的男性呢?”
余浩然不吭声了。
祝星晨听到胡倩倩在前面低声说了句:“傻`逼。”
蒋昭竹示意余浩然坐下:“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怀孕。也许是因为青春期的冲动、好奇,也许是因为爱情,也许是被欺骗、威胁,导致了现在的结果。责任不是她一个人的,后果却要她独自承担。
“这种后果包括‘不自爱’的批评,也包括身体上的伤害。怀了孕,怎么跟家长交代?是去找路边的小诊所,还是去人来人往的三甲医院?如果生下来,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养活另一个孩子?
“我说这么多,并不是要阻止你们进行婚前性`行为。性`行为可以是一件非常美好和自然的事,也是每个拥有身体自主权的自然人的自由选择。但我不希望,在你们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去承担你们承担不了的责任。”
全班鸦雀无声,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蒋昭竹。
蒋昭竹叹了口气,说:“刚刚一直在笑的都是男生,假如,这个躲在学校偷偷用验孕木奉的女生,就在我们班上,你们是否想过你们的笑声会给她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我希望你们,尤其是男生,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想想自己的行为会给自己和对方带来怎样的后果。也希望不只是对你们爱慕的对象,有这些思考,而且也要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尊重和关爱。”蒋昭竹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串字母,“我把我的邮箱留在这里,这周之内值日生都注意一下,不要擦掉。假如,我们刚刚谈话的中心,就坐在我们之中,请不要害怕联系我。我会在充分保护你隐私的条件下,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蒋昭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说:“我说完了,剩下的时间自习。”
蒋昭竹很潇洒地走出了教室,班里还保持着静默又压抑的气氛,每个人都在思考蒋昭竹刚刚的一番话,也都在反思自己这几天的所说所想,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响起翻动书页的声音。
所有人都像往常一样,看书的看书,做题的做题,而心中有些想法,却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下课铃声响了,班级里热闹起来,胡倩倩回头对祝星晨说:“我就跟你说了那个谁是个傻`逼。”
祝星晨想起曲橙过生日的时候,胡倩倩就偷偷骂过余浩然,于是问:“我以为他在追你?”
胡倩倩翻了个白眼:“追个屁。不知道想干嘛,我直接问他,他说‘想和你做志同道合的朋友’。什么鬼,我也没让他送早饭了,谁爱吃吃吧。”
曲橙回头说:“你还没跟祝星晨讲他开小会的时候的事。”
“什么小会?”祝星晨问。
胡倩倩解释:“就是圣诞节学校不是要办活动吗?我问清楚了,是全校每个班出个摊位,做成圣诞集市的样子,平安夜那天举行。然后那天班委去委员长——哦,就是老蒋——那里开会的时候,余浩然提议我们班不要参加了,还说这是‘优等生’们共同的愿望。”
祝星晨无语一阵,问:“然后呢?”
“然后委座当然不同意啦,说还是要劳逸结合。我说‘年级第一第二的优等生好像没意见’,还被余浩然瞪了。”
曲橙补充:“然后我提建议说,我们班可以卖卖咖啡和n_ai茶。学校不让卖学生自制的小吃饮料,怕出食品安全问题。我就和有一家咖啡店联系过了,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定一批封装好的,到时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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