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仙君的脚步。
对方带他来皇宫,自然有他的用意。他隐隐觉得,他人生的这场闹剧快要接近尾声了。
直到仙君止步,他才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什么,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空落落的朝堂,神色莫名。
听到脚步声,皇帝朝他们看来。逆着光,他看不清皇帝的表情。
原本他以为,看到仇人,他心中的各种恶意都会出现。可如今,他心中反倒平静无波,像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即便他明明身处其中。
仙君直视着皇帝:“是时候了结这一切了。”
“你的国师,你忠心的仆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真是便宜了那个只会搅局的王八。”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的龙君如此说。
“主人,您怎么还不动手。”
龙君有些着急,迟则生变呐。
“你不是他。”仙君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出声说。
殿内回荡着女子铜铃般的轻笑声。
“没想到还是被仙君看穿了。”
见被识破,“皇帝”索性变回原来的模样。那样貌,若是郑筱筱在的话,自然知道她是那个叫阿秀的女子,和女主长得如出一辙的人。
此时,赵旭双眼微眯,这女子,好似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梦里。
梦里?
是什么时候的梦来着。赵旭费力地思索着。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许多画面在他脑中不断浮现。
梦中:‘他’得到郑筱筱的痴心相待,却执意逃离海岛,最终得偿所愿,和一个貌美的女子共乘一舟,离开海岛。
那貌美女子正是眼前这人。
至于郑筱筱,还有海岛。
郑筱筱?海岛?
他默念着这两个词。在这一瞬间,他联想到破庙中梦到的那个海岛,以及公主所说的幻境。很快,他便全盘记起。
他流落到海岛,被虎妖郑筱筱所救,他们前去水下宫殿寻找老者,不料却在书房中了迷香,沉睡了过去。醒来之后,他便成了赵家名义上的长子,实际上的皇子,与他同名同姓的赵旭。
而后,经历了因他身份而引发的各种祸患,家破人亡,这才走到如今这般凄楚的境地。
不,他只是如郑筱筱所说,身处幻境,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得回去!
“啊!”女子的痛呼声将赵旭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在赵旭思考之时,情况已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女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恨恨地看着伤害她的仙君。
待仙君右手握拳之后,那女子便停止了挣扎,静止不动。
赵旭看不过去,立即开口:“这是……”
仙君截住了他要说的话:“这事你别管,我自有主张。”
“这是恶龙和他的爪牙惹出来的事端,如今也该回归正轨了。我会将百姓以及群臣的记忆改变,他们将不再记得恶龙在位时所发生的事,他们只会记住你是他们的皇帝。”
“等等”,见事情的发展严重偏离自己的预期,赵旭赶紧出声:“仙君,我只是身处幻境,什么恶龙,什么皇帝,我都不想理,我得回到现实去。”
赵旭脑子飞快地转着,郑筱筱先前被火烧死了,指不定就是回到现实中去了,难道他也得死了才能回去?
仙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无情地打断他早点回现实好脱离这一切的希冀。
“你想回到现实?”
赵旭连忙点头:“当然。”
“你和那虎妖不同,你若想回到现实,必须得为帝,寿寝正终之后才能回去。”
赵旭不可置信地看着仙君,四处张望,找到女子身旁挣扎时掉落的一把匕首,咬咬牙朝心中扎去。
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和血。不管他怎样伤害自己,都不能如愿以偿。
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旭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愣愣地出了神。
*
夕阳的残辉下,一个仙人乘龙翩然而去。
“仙君,您留着那助纣为虐的丫头的魂魄做什么?”龙君飞到云端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仙君看着远方:“等此间事了,便放她去投胎吧。”
龙君本有异议,但回想起昔日和那丫头的情谊,也有些心软。
哎,左右是个所遇非人,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罢了。希望她投胎后莫要再遇到那样的人渣。
“主人,他们应该就离此处不远。”龙君再次从云端下来,落到了一个山头,眺望着那片蔚蓝的大海。
真希望今日就能将麻烦彻底解决,龙君心想。
*
赵旭知道自己身在幻境,短时间内却无法逃脱,还得将幻境当成现实般过下去。
如今整个国家的人记忆皆被篡改,只剩他一人还记着一切。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真不好受。
他如仙君所愿,当了那个皇帝。因为知道自己身处幻境,无法自伤,他便废寝忘食地处理着朝中大事,让自己忙得像个陀螺一样,也好不用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在得知众人称他为一代明君时,他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们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构建在虚无之上的。
他知道自己在梦里,却不知梦何时醒。一人独自承受着两份记忆,这让他在闲暇时感到迷茫。
后来龙君曾来过,告知他恶龙已被他们解决。得知仇人已死,他心中不但没有手刃仇人的痛快,反倒觉得无边无际的寂寥朝他涌来。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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