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都就此消失。
我们搬到了镇上父亲租好的一间非常破旧的老房子中,墙壁有很多孔隙,四
面透风,而且屋顶也裂开了,渗着融化的雪水。但我们别无选择,因为父亲说:
「没得法啊斌子。爹没用,一辈子都挣不起个自己的房子。我问了好多人,都不
肯租给我们……怕死了人晦气,又嫌弃你妹糊里糊涂的。没得法,以后就指望你
工作了,自己买个房子,就不会像爹现在这样被人赶来赶去的了……」
我只能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但把行李搬到破房子中之后,我才发现一个严
重的问题:「爹,我们怎么住?」
父亲的反应有些奇怪,他没有看我,而是好像有些心虚一般,目光闪烁着看
向窗外,回答道:「你奶奶住小屋,我在堂屋打地铺,你和你妹住一间房。」
但那间房我看过了。只有一张床。
我惊讶,而且慌乱。这样的安排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父亲希望我和妹
妹一起睡。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知道什么了吗?知道我和心儿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事
情?父亲却在勉强为我寻找着借口:「斌子,你妹总是吵着要找你……要给你做
老婆。我就寻思着,你要是陪陪她,她会不会说不定就好了……她就是看不着你
才疯的,现在你回来了,就和以前一样好好陪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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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明白了。毫无疑问,父亲已经知道了一切。现在想起来,父亲很有可
能一开始就知道了。在医院检查发现心儿不是chù_nǚ的时候,他很可能就想到了是
我干的。他选择妥协,很有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保护我。
虽然我是和心儿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在那时的父亲看来,恐怕没什么比
能治好心儿更重要吧。即使是要我再和心儿做不应该是兄妹做的事,他也接受。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无论如何,父亲没有明说。我们心照不宣地达成
了协议,当天晚上,我就再次和心儿睡在了一起。
虽然不认识我,但心儿显然能感受到我的亲切。自从我回来之后,她就一直
乖乖地在我身边,没有乱跑。当天晚上,我在被窝里又一次抱着心儿温暖柔软的
身体,听着呼啸的风声时,心儿也很乖很乖地蜷缩在我怀里,像以前一样,把小
脸儿埋在我的胸口。只是让我心焦,难过,忧虑不已的,是她仍然对我没有任何
反应。不管我是叫她的名字,叫妹妹,还是叫老婆。也不管我的是抚摸她,亲吻
她,甚至像以前那样试探着握住她的rǔ_fáng爱抚她。
我当然不会再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心儿不久就在我怀里睡着了,睡得很香。
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我整夜地注视着她,仍然不能接受现实。不敢相信她
竟然疯了。我好几次幻想着她突然睁开眼睛,像以前那样甜甜地笑着,叫哥哥。
然后我们亲吻,爱抚,悄悄地做爱。直到窗外的雪光开始照亮屋子,我才眯了一
会儿眼睛。而等我醒来之后,马上失望地发现心儿也睁开了眼睛,正在目光呆滞
地,疑惑而好奇地看着我。
我帮她穿好衣服,然后和她一起起床。离开房间的时候,父亲已经收拾好了
堂屋的地铺,询问地看着我。我只能摇头:「爸,给我拿点钱,我带心儿和奶奶
去医院看看吧。」
父亲失望地转过身去,拿了一叠钱给我。但奶奶说什么也不肯去,把我和父
亲骂的狗血淋头:「你们这是要逼我寻死喂……我这把年纪了,也该死了……就
是想看着斌子工作了再死……你们逼我……我就寻个死算了……省的你们看着我
心烦。」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总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在地上打滚吧。我只能带着心
儿,在父亲和奶奶期待的目光中出了门。
他们一定是都觉得亏欠了心儿很多吧。我也是一样。我们亏欠了心儿太多。
我拼命想做些补偿,但那时候我能力还非常有限。整个寒假我都带着心儿天天往
医院跑,甚至去了一趟省城。但无奈的是,精神疾患总是很难解决,所有的医生
都无能为力。
假期过去,心儿的状态没什么改变。虽然很想留下来陪着她,带她寻找治疗
的办法直到她痊愈为止,但父亲却为我仔细分析了利弊。我留下来对心儿起不到
多大的帮助,只会耽误我自己的学业。我的当务之急仍然是读书,只有我大学毕
业,工作以后,我才有能力真正帮助心儿。
「你不去……你妹的罪就全都白遭了。」父亲说:「等你工作了,就可以带
着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带着她一直在大城市治病。她也不用吃苦。」
无论感性有多么不愿意,理性却逐渐占了上风。只有我继续上学,好好把大
学念完,开始工作了,我的家庭长久以来的苦难才能走到尽头。
我狠下心买了回学校的车票。临行前那个晚上,我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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