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施展本宗巫术,犹如巫癸重生,才知晓大王的身份。」
「巫癸在翼道排名很高么?」
「巫癸才华横溢,是敝宗不世出的人才。只是秉性fēng_liú,未得善终。」巫辰
道:「翼道一误再误,谁知巫癸不仅留下血裔,还将法术传于大王。我与大巫长
参详,这定是翼神的旨意,让大王来挽救敝宗。」
峭魃君虞目光闪闪地盯瘨了,突然放声长笑,「我父死前曾留下遗言——当
我吞下蛇魄,便会背生双翼。原来是指翼道。好!我峭魃君虞应诺,只要你们助
我扫平南荒,翼道便是我定下的国教。也是南荒唯一的秘御法宗!」
巫辰将手放在额上,伏身道:「多谢大王。」
峭魃君虞不羁的浓发被鹭丝夫人仔细挽成一束,她仍赤着身子,却把用来遮
体的薄纱缠在主人臂腿的伤口上。
峭魃君虞冷笑道:「说到底,巫癸之死都是因为晶荃这个贱人,她死了吗?」
「崇神宫对此事秘而不宣,只是除去晶荃的神官身份。如今是安成君的正妃。」
「安成君?」峭魃君虞看了鹭姬一眼,「倒是很巧。」他站起身,淡淡道:
「待此间事情了结,随我一同去胤都吧。」
巫辰躬身道:「遵命。」
40
回到万壑松风,已经天色大亮。祭彤、鹳辛与鹤舞天不亮就离开庄园去了姑
胥,子微先元一夜奔波,这会儿早已疲不能兴,与庄中的老仆说了几句,便回房
坐定,凝神入微,自行炼养元气。
与南荒秘御法宗盛行的巫术异法不同,云池宗最重养气,以内视而至神通。
子微先元一坐便是五个时辰,直到暮色四合才睁开眼睛。
那老仆敲门进来,「夫人有请公子。」
「劳烦老丈了。」美人相邀,子微先元自然乐得从命。
壑中松风阵阵,坐在室中,彷佛坐在一条静谧的小舟上,四周都是翻滚的波
涛。子微先元静心听了许久,然后叹道:「犹如惊涛拍岸,云雪潮涌,令人心怀
一清。」
丽人嫣然一笑,「公子说得真好。」
她侧身依在锦靠上,拿出一管碧绿的竹箫,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子微先元
曾听过凤清菊的箫声,凤清菊的箫声清越婉约,而这位美妇的箫声却低徊愁怅,
如怨如慕,有着难以排遣的寂寞。
子微先元想起她一生都在这深山中小小的庄园里,从未离开过。这样的如花
美眷,却在空谷中孤零零老去,让人禁不住叹息。
良久,子微先元道:「夫人吹的这一曲先元从未听过,不知是什么曲子?」
「奴家也不知道呢。」夫人柔声道:「是夫君教了奴家这一曲,却不知它还
有名字。」
子微先元叹道:「尊夫定是位超凡出尘的高人。」
「是吗?」夫人怔了片刻,低声道:「奴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哦?」
夫人眼圈慢慢红了起来,「他说荷花开放的时候就会回来,可荷花已经开了
七次。」
子微先元没想到会引起她的伤心事,歉然道:「抱歉。在下不知道是这样…
…」
夫人用一条罗帕抵去泪痕,展颜一笑,「奴家失态了。」
她敛衣捧起一只瓷盏,「请公子用茶。」
子微先元接过茶盏,忽然抬起头。室内松涛依旧,但落在子微先元耳中,却
多了一丝阴森的杀意。
大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被重物撞得粉碎。接着传来老仆的声音,「什么
人!」
子微先元一把拉开室门,仆人的惨叫声已经四处响起,接着一声凄厉的狼嗥
划破了山中的暮色。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穿过月洞门,正是应门的老仆,他胸前衣衫尽碎,露出
一道血肉模糊的爪痕,嘶声道:「夫人快走!是妖物!妖——」话音未落,一头
苍黑色的巨狼猛然从背后蹿出,一口咬断了老仆的脖颈。
夫人惊叫一声,躲在子微先元身后,身子不住发抖。
子微先元扬手一挥,一道白光从巨狼头颅正中穿过,余势未衰,呯的一声撞
在粉墙上,摔得粉碎,正是他手中的瓷盏。
巨狼篷的倒在地上,头尾还在不住抽动。子微先元道:「山中怎会有这样巨
大的怪狼?」
夫人颤声道:「奴家从未见过……」
即使这些凶兽出自北砀山,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袭击住人的居所。子微先元忽
然道:「不对!」
说着一团火光从外庭升起,竟是有人在放火焚烧。
子微先元高声道:「究竟是什么人!与家主有何仇怨!」
一个黑色的身影跃上院墙,火光中能看到他衣上纠缠的布缕和反光的铜镜。
子微先元眼神一厉,「是你!」
那人拿着丫形木杖,神情阴狠,却是昔日在枭峒见过巫耽。巫耽阴森森一笑,
「你就是子微先元吗?」
子微先元顿时明白过来,他们要找的人是自己,这庄园中送命的仆佣,都是
受了无妄之灾。
狼群聚集起来,隔着那只小小的池塘朝竹舍扬声嘶嚎。透过月洞门,能影影
绰绰看到翼道弟子正不断涌来。
「走!」子微先元低喝一声,揽起夫人的腰肢,屈身一弹,用背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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