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拎着公文包去上班,刚刚从坎坷走出来的人更富有同情心,虽然自己也刚涉足社会,可在经历中参悟了最起码的做人准则,他经常想起一年前初到深圳囊中羞涩的惨状,长时间没有营养支撑、身体机能匮乏、四肢无力的窘境,那段经历已成为人生挥之不去的痛。在和欧阳交流中,感受到她是不甘堕落的女孩,在这样无助的生存境况里,依然坚守女性的尊严,大茂受良知牵动,原先的那点占有欲早已抛到了脑后。
人的善念有时可把人妆点成圣人,他认为既然有缘碰到了,自己就有责任帮她把握。大茂边走边琢磨,在深圳帮她找工作并不费劲,可谁也不能保证那份工作是不是适合她去从事,如果老板是个好色之徒,不但帮不了她,说不定还害了她。
大茂心里明白,她只是缺乏在深圳的根基,就她这等容貌,到任何一家公司老板都会接纳,自己出马无非是找一家对她有前途、对今后生活都会产生影响的工作。利用职业之便,大茂跑了几家熟悉的业务单位,可工作环境都不理想,凭她的文化程度,想在一家外资企业做文员肯定不合适,不过,一个朋友给大茂出主意,有一家化妆品公司正在招聘‘美导’,大茂也感觉这个工作很适合她做,美容也算是朝阳产业,技术性强,和她的自身条件很相配,特别是老板是女的,行业积淀深厚,全国很多城市都有她培养出来的美容师。
去那里一看,的确不同凡响,一块标有‘圣伊化妆品公司’铜牌镶嵌在公司大门左侧,全玻自动开启门,楼底营业厅陈列几个品牌,楼上是美容培训中心。这家公司聚集了一批来自全国各地的颇有素质的美女,不少还是清高的上海小姐,欧阳菊的容颜,到那里面去一点也不抢眼。可真正要进这家公司也很难,它有一项要命的入门条件,首先要交20000元押金,有二个月的培训期,期间没有工资,两年里面不许辞职。公司说明缘由,这样的入门条件,是为了控制员工技术学成后离职,使公司蒙受损失。大茂虽然也拿得出这笔钱,但和她毕竟非亲非故,这样去帮助她心里有些不平衡。
下午,大茂回到单身公寓,进门把公文包往沙发一扔,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欧阳菊手里揣着一份旧杂志,从小房间出来,小心地问候说:“累了吧?”
“还好!”大茂面部表情复杂,好像要面临某种抉择,心中很是疑虑,说:“我帮你找了几家,有些工作和上班环境你是不能去的!”
欧阳点头称是,说:“是的,我在不久曾到过一家公司做文秘,可没两天就被老板娘赶出来了!”
大茂听了有些犯晕,对她说:“幸好老板娘来了,要不然老板肯定要吃你的‘豆腐’!”
欧阳菊无语,心想也许吧。
大茂郑重地对她说:“到深圳来,不管怎样要去拼搏,一定要去混个人样出来,这里很开放,男女性观也很淡薄的,一切都是交易,很多老板都是老奸巨滑的主,想占女人便宜、又可不买单,多少优秀而又单纯的女性,慢慢地走入他们设好的圈套,玩腻了又换一个。脸皮厚的可以推翻一切在享用女人时的承诺,世界上还没有这方面保护女人权利的法律,你自己要小心。”
大茂侃侃道来,欧阳菊则使劲地点头,附和说:“是的,我来深圳已经一个多月了,耳闻目睹也见了不少,我一直都在想怎样保护自己。”
大茂想了良久,觉得就她的文化程度,在深圳真没有多少体面的事可做,也许他可以去很多公司当文秘,这个文秘,也许老板给她装个“门面”而已,肯定会有“性”交易在里面,按深圳的价值观,‘有交易’也没什么,女人总是要给男人睡的,关键是女人能够得到什么?一个靓丽而又有心计的女人,可以利用自己的美色,奠定自己事业的基础,然而这种“本事”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有的女人做文秘没几天,就有公司的“把柄”抓到手上,老板甭想一脚踢开,最后只好买断自己‘把柄’。
认识欧阳菊时间不长,看到她只有善良、单纯,不具备那种女人的心计。她在眼前晃动,大茂心里有些别扭,和她非亲非故,不知该如何来安排她?天下值得同情的人很多,但走到你身边来了,好像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大茂头有些发胀,到卫生间用凉水冲了冲头,想用冷水释缓一下烦躁的情绪,捣腾了半天,出来还是没有改观,看到她捧着一本旧杂志,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静静地在阅读,心里不免产生一丝怜悯,走过去对她说:“工作慢慢找,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多看点书,可能的话学点英语。”
“好的!”欧阳再次有些顾虑地问:“住在这里,给你添麻烦没关系吗?”
大茂的话语回的殷实而又随意,说:“那倒没什么,只要你愿意!”
吃过晚饭,两人默默无语,好像是注意力都在看电视,其实两个人根本没有心事看,一个在掂量20000元押金这个差事,能不能做?值不值自己这样去帮一个认识不久的她?
另一个在揣测,他这样帮我是什么目的?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大茂看到欧阳菊的随身物品都拿过来了,心里又起疙瘩,自己接过来的是不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会不会把麻烦带到这里来?有必要再盘问一下她的背景,大茂强装轻松,问她:“你高中那一年毕业?”
欧阳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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