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没有完结,宋诚宇双手捧着饕餮玉佩,示意说:“这就是祖上传下来的玉佩!”
大茂还小,离奇的故事好像是天方夜谭,听着听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施瑞中却深深地被曲折的往事所感染,他激动地握住宋诚宇的手说:“我相信,我就是他们的后代,我的祖辈的确是抗倭将士,只是和他的名字不同,我是长房长孙,我们也有先人的遗物代代相传!”
宋感慨万千:“乌伤不知多少勇猛志士投身抗倭征战,时过境迁,我们无法考证是不是真正来自一脉,但我照祖上的意愿,听到施姓,就感觉我们是一家子,我要把祖传的武功传给大茂,让他发扬光大!”
他收起玉佩,看了看在一旁熟睡的大茂,心里早已经决定,不但要传他本门的武学精髓,还要教他在自己从军做侍卫官时学到的一些实用的招术和谋略的运用,也算是对本门的发扬光大。
时间过得飞快,说话间几个小时就过去了,瑞中想留他宿夜,宋则不放心几头牛,他也不同意瑞中用自行车送他,老人家顶着漫天星星,瞬间消失在夜幕当中。
西塘和农场相隔七里,望子成龙的瑞中,专门腾出一大间房屋给大茂做练功房。宋诚宇则利用晚上时间,隔三差五地来西塘传授武功。然而,老人家讲的更多的是习武人的处世之道,他要大茂时刻记住一句古训‘功成之后莫轻使,持技欺人忘德行’。
随着政府管制不断解放,宋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带这个徒弟,一到寒暑假就带在身边,让大茂受益匪浅的是他当侍卫时练就的搏击擒拿功夫,他老人家利用身体一遍又一遍地让大茂体味动作的要领,传授察觉人在对弈中重心的变化,达到‘四两拨千斤’的火候。
大茂没有同龄人玩的那样随意,除了上学,其余时间基本和师父在一起。随着人逐渐长大,身怀绝技不能用,也是没有成熟之前难捺的心理。跃升初中,那些缺乏管教的高年级同学,时不时会给低年级同学下淫威。大茂对这些人深恶痛绝,自认为有个很好的展示功夫的机会,他问师父能否教训高年级经常欺负人的学生?
宋严肃地告诫他,在学校,老师有责任不让这样的事发生,你去管名不正言不顺,会给自己惹麻烦!大茂还没长大,师父有些话一时理解不了,他很有偏见地认为这也不要、那也不行,都感觉学武没有用。诚宇看出他在闹心,好言引导他:“学武是培养人的能力,学成了你就有征服邪恶的勇气,该你出手时,你可以毫不留情地用武力制约别人,但那是最后的选择,和别人有纠纷,说理为首选,当然你必须有能力,要不然别人不会来听你的理。现在社会分的很细,发生什么事,该什么样的人来管,一定要弄清楚,要不然你就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人到七十古来稀,宋诚宇远没有几年前那样健硕,他一生没有娶妻,前些年怕国民党侍卫官背景连累,和亲戚一直没有去走动,如今已不用在农场劳动,他就像一个孤人,依然住在农场矮小的平房内,每当大茂来到身边为他挑水砍柴,他都感叹老天到最后还是发了善心,给了这样乖巧的孩子陪伴。老人家经常和大茂讲述他困苦而又艰辛的经历。还把自己对人生最高的领悟和大茂交流,他甚至还讲解了《孙子兵法》。
时代跨国了另一个阶段,这个时候大茂也长大了,老态龙钟的师父说话更是语重心长,一个星期天,他拉着大茂嘱咐说:“几年下来该传的都传了,接下去就靠你自己的悟性和勤奋,你可以交结一些名门正派的武学弟子和他们切磋武艺,不要在乎输赢,一切点到为止。最好不要涉及社会势力的纷争,我到这个岁数,一切都醒悟了,人就是这样的空,一晃到了暮年,我都不知道我这一生活着到底是为什么?早年为党国卖命,而后被党国所累,一大半时间在监狱或受管制。自己坚信这一生没有做过有悖于仁义道德的事,却要遭受无休止的磨难。”
这个时候的大茂能够理解师父的告诫,他深爱这位受中国儒家文化渲染的长者,经常为他一生的不幸而感慨,好在自己继承了他的衣钵,立誓要在他有生之年,好好孝敬老人家。
一九八五年大茂参加高考落榜,他有读书愿望,父母很支持他继续复习,第二年运气不佳又差了几分,第三年才如愿考上南京的一所大学。大茂把这个消息告诉师父,没有想到他老人家没显出多少高兴,对大茂说:“学知识最大的作用,就是提升一个人的修养,拿到了学位可能会得到一个比较安逸的人生,中国人自古都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封建社会的科举制度,并不是为了读书人找出路,而是治国的方略,大家都在家里静静地读书,指望有朝一日可以做官发财、光宗耀祖,那样就没有人造反了。我的主子官做极品,可荣耀的背后是什么样的困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人生早已经不是属于自己,他代表了一个利益团体,为了他们的生存,不息干伤天害理的事,到最后得到是什么?除了骂名还是骂名!我早年读了很多圣贤书,有的几乎能够倒背如流,抗战胜利后,又迷上了老子的‘道德经’,读了不知多少遍,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到了我这岁数才有点明白。人生不要过多的去考虑功名利禄,他只是过客,在世间小住几日,你大可开开心心,无欲无求。虽说这个社会是靠物质支撑的,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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