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掉头,咱们只有两个人,绕开南楚人应该不会很难。”
“看起来柳进科这边应该还有至少三千人,南楚那边的伏兵应该也有损伤,只要能赶在援军到来前出了这道山谷,就能跟释将军汇合,就安全了。”
“释将军在青峰峡那边,咱们先前那条路线是最快的,舍了那边,往后掉头走另一条路,不光难走,也远了很多,估计是来不及。”
正犹豫不决间,山谷里猛的暴起一阵呼喝声,随即亮起了无数火把。
赵缁衣低喝了一句:“趴下!”两人刚趴到灌木丛后面,距离十几丈远的前面就有一队骑兵跑过,封住了北齐人的后路。
唐简牙疼般嘶了口凉气:“真被包了饺子了!”
赵缁衣碰碰他:“这不是追兵吗,你倒是上啊。”
“上去就是送死,咱们就俩人,又顶不了两万人。这南楚人也来得太快了。”
“不是他们快,是一开始咱们的斥候就出了问题。不想死咱们还是趁这会儿往后走吧,不然一会儿打完了就得暴露。”
唐简奇怪的瞥了赵缁衣一眼:“我怎么发现你比我还怕死?”
赵缁衣哼道:“是人都怕死。”
“怕死你还来当兵?我记得你可是自己主动参军的。”
“我也是不得已。”
“屁的不得已。”唐简才不信,“我那会儿是被逼无奈,你不是说什么保家卫国军人荣耀吗,怎么又成不得已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跟我扯这些,你还跑不跑了?”赵缁衣不想跟他提这个,装作不耐烦,爬起来弯着腰往后退,唐简跟过来,嘴里还不停:“你肯定是被人忽悠了,然后真打了仗又后悔了。”
“你说的都对,行了吧?快闭嘴。”
原路返回,绕过山梁,天已经蒙蒙亮。
后面的厮杀声已经小了很多。
唐简脚下踩到一块石头滑了一下,没来得及稳住,脚下忽然一空,整个人都掉了下去。前面的赵缁衣回头时,只看见他掉落的位置,忙急步过去用刀劈开那些杂草,才发现那里是被遮盖住的一道裂缝,还挺深。
“唐简!”她喊了一声,没人应,顿时想到不会摔死了吧。
裂缝里有隐隐的水声,莫非有暗河?有水的话应该摔不死。
她放了心就要走,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万一这人不会游泳怎么办?于是犹豫了。
“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她问自己,又回答自己,“嗯,没什么关系嘛。”
抬了抬脚,又收回来,“怎么会没关系,这不是一个队的袍泽兄弟吗?哎呀,你是女的好吗,算哪门子的兄弟,他一个兵油子,刀山火海都闯过了,还能死在一个坑里?”
罢了罢了,也许是上辈子欠了人家钱,赵缁衣跺跺脚,蹲下身用手撑住石头,跳了下去。
下去发现这裂缝并不怎么深,发出水声的只是一条小溪,浅得连脚面子都淹不住,而她要救的人正坐在水边喝水,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叫你你怎么不吭气?”赵缁衣指着他吼。
唐简气定神闲:“我就看你下不下来救我。”
“神经病啊!”赵缁衣简直要气急败坏了。
“别喊,把人招来了。”唐简拽住要走的赵缁衣,“这挺安全的,躲一会儿再走。”
“你躲着吧我要走了。”
正拉扯,地面上传来咚咚咚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和杂乱的马蹄声。
唐简一把捂住赵缁衣的嘴,拖着她就往裂缝里面走。
这个裂缝下面的空间并不大,没几步就顶到了头,俩人缩在光照不到的一处暗角,唐简靠着石壁,赵缁衣后背靠着他的前胸。她挣扎了一下,他却搂着她的肩,低声道:“别动。”
她傻了才会和一个臭男人贴这么近,刚要继续挣扎,扑腾一声,又有人从裂缝跳了下来,她立刻不动了。
赵缁衣也顾不上自己的嘴还被唐简捂着,肩膀还被他从后面搂着了,只悄悄把刀拔了出来。
唐简感觉到她的嘴唇动了动,像片羽毛在自己手心刮了刮,就低声问:“你说什么?”
赵缁衣动了动脖子,挣脱开他的手,张嘴无声说道:“怎么这么多跟你一样不长眼的人。”
唐简翻她一眼,往掉下来的俩人那边看,只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赵缁衣不知道唐简看见了什么,见他放开自己就往外走时吓了一跳,捞了一把也没拽住人,他就那么走了出去。
“哎!”赵缁衣喊了一声,无奈的跟着走了过去。
好在掉下来的两个男人穿的都不是南楚的军服,其中一个穿的是黑色的衣裳,另一个穿的却是北齐的军服。
穿黑衣的人正把另一个人从水里拉起来,落水的人一抬头,赵缁衣就吃了一惊,柳进科!而更让她吃惊的是,唐简对着那个黑衣人直接就跪下了,俯首道:“将军!”
将军?什么将军?
赵缁衣疑惑的看着他们,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白起!这人一定是白起!也只有战神将军白起能让唐简真正的敬重。
白起竟然没死。
赵缁衣非常震惊,而在场的另一个人柳进科却很是镇定,不但没怪责这俩小兵一个傻站着另一个却忽略他这个现任上司直接对别人行礼,还自顾自的从水里爬起来,走到一边拧衣服去了。
白起和唐简一立一跪,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破了寂静。
“我记得你,你叫唐简。”
“是属下。”
白起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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