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七皇子也会给些商人庇护,收些供奉。
不过区别再于那些得来的钱本身干干不干净。
七皇子名下养的门人什么的,都是精挑细选的,虽然可能会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但总体也是个好的。
七皇子绝不会纵容底下人打着他的旗号做坏事。
叶君书和李玙都知道,不过他们都没去插手,只当不知道。
他们和七皇子之间的关系再亲密,不该管的绝不会逾越。
七皇子并非能力不足,相反,他在领导方面十分优秀。
这是他们最欣慰的。
如果七皇子一旦发现底下的人有打着他的名义为非作歹,绝对是严惩不贷,半点不留情。
叶君书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事曾发生过。
而反观玳王,其底下的人好坏不忌,每年收到供奉,不会去追朔来源,根本不会管这些银子会不会沾着别人的血汗。
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甚者给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撑腰。
因为他们能给他带来巨额的利益。
这是叶君书最为不齿的地方。
叶君书即使不是天然立场站了队,也不会站玳王那边。
毕竟三观不合。
李玙点头,肯定了叶君书的猜测。
以前他们有所怀疑,只是没有证据,而且种种交易掩在暗处,不特意去查探,基本无法发现。
现在倒是确定了,玳王是在给芦关那些盐商们撑腰。
于公于私,李玙也不想看到一个良臣被陷害导致落得不好的下场。
他准备多加人手派去芦关。
李玙顺便将事情的调查结果反馈给七皇子。
为此,七皇子还特地出宫一趟,与叶君书和李玙见面,商议这件事。
七皇子与叶君书夫夫两意见一致,不希望忠臣被诬陷,最好能查明事情真相,得知他们已经加派人手过去,七皇子就稍稍放心了。
不过,“芦关之事不是特例,盐铁茶叶这些是朝廷经济来源之一,朝廷的利益大部分就是被这些蚂蟥吸血吸走的,我知道这些行业里的水极深,有什么办法可以打破这个惯例?”
按理来说,这些掌握在朝廷手上的暴利行业可以让朝廷赚个盆满钵盈,但是实际上朝廷所得不过十分之一,大部分所得全被下面的官商层层剥削。
即使朝廷已经有了又一赚钱渠道,但该朝廷的,不能少太多。
水至清则无鱼,如果只是分出去一点,大部分还在朝廷手里,他们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实际上,底下的官商比朝廷还富有。
叶君书问道:“七皇子认为该如何做?”
夏侯宣璟凝眸沉思,随即道:“或许我们可以剥茧抽丝盘根问底,从源头上遏止官商们贪污谋利的可能?”
七皇子看向叶君书,“比如从盐引着手?”
这样一来,无形之中就能解决掉这个问题,而不是强压政策,以暴制暴。
叶君书赞赏地道:“没错。”
“这事归根结底,就是盐引的问题。”叶君书欣慰之极,他觉得自己往后几十年不用担心时局动荡不安了。
七皇子已经具备明君的特质,将来如果继承皇位,一定能将大夏推向另一个高峰,说不定大夏盛世,会在七皇子在位之时实现。
而叶君书能看到的,是一个太平盛世,而不是支离破碎的一个国家。
有一个好的领导者,真是太重要了!
叶君书解释道:“之所以会有官商勾结垄断贸易,就是盐行门槛太高,导致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因其私自贩盐量刑之重,除了敢于冒着生命风险的少部分胆大之人,大部分商人不敢轻易触碰。”
叶君书谆谆道:“如果可以对盐法进行改革,比如改变凭”盐引“购买盐的制度,降低盐商门槛,而人们只需向官府支付一定的税额均可贩卖官盐,如此,就消除了盐商们凭借官商勾结得到的垄断地位。
而大量盐商的出现,供给市场的盐就会更多,竞争力只会越大,这样一来,盐价也能降低,老百姓也能得到实惠。”
朝廷现今实施的是盐引制,即商人花钱购买盐引。商人凭盐引到盐场支盐,又到指定销盐区卖盐,这是官盐。
如果废除销售地界的限制,招贩行票,只要想贩盐,就可以到盐局纳课,买盐领票,朝廷只掌握盐引的发布量,就变相的打破大盐商的垄断。
盐商们想要做合法买卖,就必须购买盐引,小贩们想分一杯羹,就必须纳税。
夏侯宣璟听了叶君书更加详细的剖析,心中愈发敬佩,他眼神明亮,“子舟哥,你之所言,亦是我心中所想。”
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是要改变盐法。
不过每一个制度的变革,都需要一个过程,每一步都需仔细斟酌,还要考虑到改革之后带来的可能后果,并提前想方设法予以防范。
每一个政策都有利有弊,朝廷一直以来握着,但是当这个政策利大于弊时,就可以去做。
“七皇子大可回去好好斟酌,我们或许可以借由芦关之事推行出来。”如果能成功推行,无疑会给七皇子的政绩上再添一笔辉煌。
盐法的变革是个趋势,他们的步子没迈得太大,从实际出发,也到了改革的时候了。
夏侯宣璟点头,“我知道了,到时,子舟哥你可得帮我。”
叶君书笑道,“那是自然。”
七皇子带着满腔热情离开,回去琢磨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精力去关注芦关和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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