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她很安静的跟着他,好像唯恐拖了他的后腿。
打开大门,外面狂风肆虐。秦川就站在风口,头发被吹的有些凌乱。他回身去看灯光下的一家人,那一刻眼里充斥的不是愤怒不是痛苦,只是凉薄。
“妈,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他说着,竟然在玄关处弯曲双膝,跪了下来:“我年少不懂事,伤了你们,可我因此失去了我的孩子,还险些失去我的爱人。我自认已经还的足够,最起码对得起我的姓氏。以后整个香江,我和你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说着便俯身磕了三个头,在北方老家,儿孙常以这样的方式祭拜死去的长辈,这就意味着在秦川这里,他的母亲今日开始便已经死了,他从此父母双亡,无所羁绊。
韩静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个头磕完,秦川起身,去拉江溪流的手。却见到她学着他的样子也跪下来,目光平和的望着屋内的人:“妈,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您说的没错,因为这个人我死了孩子瞎了眼睛,但是也因为这个人,我留下了一条命。我也很庆幸自己没有嫁给阿旭,不然今天的算计里,不知道我会不会也有份。”她说完就双手撑地响亮的磕了三个头,后面的话她是站着说的:“你只知道埋怨他现在做的一切,那有没有反省过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做一个母亲的呢?”
从未有过母爱的孩子,要多强大,才能拥有善良健全的人格?
其实江溪流还想问,你为什么不爱他,既然不爱他,又何苦带他来这世上。可是这话当着秦川的面,她不忍心开口。挽住秦川的手臂,江溪流转身,两个身影相互依偎着,从林家的灯火辉煌里走出来,融进茫茫夜色。
小陈的车停在不远处,江溪流低着头只顾往前走,忽然被秦川从后面拥住。黑暗里他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不声不响。可是她忽然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坚定且温暖。
“秦川,你还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不说给男主洗白这样的话,但是这一章写的真的有点心疼。
为人父母真的是一件很深奥的事啊
☆、梦回还(三)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回家,而是让小陈把车开去了酒吧。因为九月出事,陈诺萎靡不振,这几天常常在吧台后面发呆。秦川拉着江溪流走进来,匆匆问陈诺要自己包厢的房卡,陈诺看他面色不对,不敢多问也就把房卡给了他。
多事之秋,真是多事之秋。香港的两位少女情人,都是这么一张半死不活的脸。
虽然因为九月的事心里悲痛,可陈诺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偏头看向秦川身后的江溪流。她围了一个羊毛围巾,嘴巴被遮住,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蕴含无限灵气。感受到陈诺的目光,江溪流回头微微一笑,那眼睛里就流淌着盈盈秋波,潋滟无双。
这哪里是秦川口中身体不好的秦太太,分明是勾魂摄魄的香艳妖物。
上了楼,还没走到包厢门口,秦川已经低头含住了江溪流的唇。他们纠缠着往门口走,有人路过,只当他们是情难自已的年轻男女,并不多加注意。今晚外面狂风大作,很多男人都来欢场寻找自己的温柔乡,纸醉金迷的灯光在走廊里闪烁着,秦川的吻辗转间毫无规律的落在她脸上额头上,恨不得把她拆了吞下去。
拿着房卡开了门,她被他抵在门板上,羊毛围巾掉落在脚边,他几乎是撕扯着想要和她坦诚相对。男人有时候是个孩子,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寻求庇护,宽大的床上她被他纠缠着推倒,直到自己陷进了那处熟悉的温暖,秦川才喘息着略微平静下来。
理智回笼,他低头轻轻吻她的眉眼,并不急着动:“溪溪,我害怕。”
江溪流咬着唇,等待最初的那阵胀痛过去。她伸手捞住他的肩膀,细白的牙齿印上去,不留余地的咬住,像是昭示着自己的存在:“还怕吗?”
他伏在她身上,额头有汗水低落,抱紧了,声音颤抖:“怕。”
“怕什么?”
“怕你离开我。”
“那你要好好对我,我就不会离开。”
秦川低头看她,看她妖精一样暧昧的眼神。他不知道这慌乱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跟林家的彻底决裂,这世界上,他竟然连个恨的人都没有了。
缓慢的挺腰,听见她哀婉的声音:“秦川……秦川……”
秦川你听,我在呢。
其实我们每一秒都在经历着物是人非,所有人都是看一眼,便少一眼。这样的夜晚有多少人在一起拥抱呢?过了今晚,拥抱的人又有几对能够长相厮守?昏昏睡去之前,秦川微微低头,把疲惫至极的江溪流好好地揽在自己怀里。
2016年,在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后,所有人似乎都迎来了重生。江溪流在山水集团做起了高级翻译,如秦川所料想的,她在上班之前唯一交代他的事就是——不许透露自己的身份。秦川起初是不同意的,她就转头去问齐帆这边去往山水集团的公交线路。秦川被她闹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让小陈在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把她放下。
于是每天,在距离公司还有几百米的地方,江溪流踏着小高跟鞋打开车门,混进上班的泱泱人群中。而秦川坐在车里,透过玻璃目光追随着她,看她进了公司,他再慢悠悠的下车,跟她把上班时间错开。
眼看着就要到了四月,这么久的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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