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苌笛这才想起了什么。
“崔姑姑,子婴呢,你们没带着吗?”苌笛在原地望了好几圈,才发现子婴是真的不见了。
崔柔:“......”
小圆大吓一跳,叫道:“那怎么办?”
崔柔抽抽嘴角,怎么这些个人一个比一个脑子不好使......
“找啊。”她没好声好气的说道。
真的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崔柔若无其事的转眼瞅了眼苌笛,装模作样的四处转转找人。
苌笛叹了口气,拔开步子就往人群里走,崔柔几人望了过去,果真看见子婴依靠着自己小身板,从人群空隙里挤到刑台前面去了。
小公子您......这么爱看热闹真的好么......顾过别人的感受么?
乱跑,尽让她们挨骂,小圆想道。
苌笛好不容易的费力挤进人群中,伸手碰到了子婴的衣袖,“臭小子,快走啦,我们该回去了。”
子婴回头一见是苌笛,便立马努努嘴,对苌笛说道:“才不呢,你看台上,何小侍郎讲得多好听呀,跟茶楼里说书的老头讲得一样好。”
苌笛暗自咋舌却忍不住皱眉。
把何俞比做卖艺换钱的说书人......子婴真够毒舌的。又说何俞的说书本事和茶楼里的说书人一样好,简直是折煞了何俞,平白让富贵公子哥和讨生活的瘦弱老头划上等号。
简直就是羞辱何俞。
然而,何俞派来在人群里煽风点火造谣生事的几个身膀汉子,有些不爽的用浓眉大眼瞪着苌笛和子婴,那种眼神太过犀利可怖。
苌笛顿时心里一咯嗒,看着面相不善的几个男人瞪着她的时候有些想闪人的冲动。
苌笛连忙扯扯子婴的手,“子婴,走,我们要回家了。”
眼见大事不妙,崔柔她们也在外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看见苌笛被几个高大身影给挡住了,苌笛十分郁结。是否今日出门之前崔柔忘记了帮她看看黄历,是否不利出行?
子婴却毫无察觉,仍在唧唧喳喳的发表自己的见解,苌笛忽的伸手捂住他的嘴。
站在刑台之上振振有词的何俞的目光犀利的扫向苌笛这边,与身上不羁气质不符的深沉审视目光在苌笛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三四遍。
就在苌笛以为何俞是想放弃官场、转行当花贼的时候,何俞笑了,轻轻脆脆的如弦乐般的笑声温柔的打在人的心间。
“请问乡亲们,你们想要这个那个怂恿蛊惑陛下的女人是谁吗?”何俞挑衅的目光和苌笛微略慌乱的眼神对视,轻佻的眉昭示了他的好心情。
苌笛咬牙,以前怎么没发现何俞颠倒是非的本事这么强悍呢?睁着眼睛撒谎和胡诌的本事,也是信手沾来。
但叫他去做那小小的刑部侍郎倒是委屈了他,好好的人才怎么能埋没在了那阴冷潮湿的审房里。
“你既想说,何必卖关子。”
“说吧,让大伙听听。”
“能蛊惑魅主,已经是祸国殃民了好吗?”
......
苌笛隔着一排持枪的侍卫对何俞做了个口型——无耻。
子婴被苌笛强制的牵在手中,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何俞抬手,状似无意般轻轻松松的将玉白无暇的手指指向台下背对刑台欲走的苌笛,笑道:“苌笛夫人你乃是陛下最宠爱的夫人,不知宫中唯一和你平起平坐的另一位夫人的父亲即将被腰斩,你心中的想法是什么?”
什么想法?呵呵。
苌笛心里虽有些不爽,但不至于面上被何俞的颠倒言辞气得肺痛,“不是说午时三刻行刑的吗?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是未时了呢。”
她问起了场中最尴尬的事情。
刑官们心虚的咳了咳,坐正身子,对台下那位新宠夫人的态度有点怪异,“行刑时刻虽是一向惯例,李丞相......咳,李斯,他虽被陛下下令受腰斩之刑,可何侍郎手持免死金牌执意要保下李斯,我等......着实为难呐。”
说话的是身居中座的主刑官,苌笛知道他是何俞的亲叔叔。
☆、第一百五十章最后的一家
子婴挣脱苌笛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爬上高台,小鹿靴不小心踩到跪在地上的李斯的一角,连忙惊魂的跳开。
“何尚书你这话就不对了。”他人小心却老,说出来的道理不比成年人差到哪里去,“陛下让你午时三刻把李斯处决了,何俞午时二刻带着块金牌咋咋呼呼来闹刑场,你身为主刑官不阻止他对他惩罚,还纵容他拖延时间......你的胆子也不小,竟把所以罪责推到了我皇祖父的身上。”
刑部尚书本就是拿金牌的来历推辞,没想到怎么个小娃娃竟把他的这层想法摆到明面上来,可他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娃娃对先帝的称谓。
皇祖父,那就是先帝的孙儿了,当今陛下无子,最负盛名的就是扶苏公子的儿子——子婴。
据说是个小天才,六岁就识天文晓地理,吟诗作对,七步成联。
只可惜从小被养在深宅里,后来新帝登基又被接进了宫,从未有缘见过。
“你是子婴公子?”刑部尚书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
子婴高傲的睥睨了他一眼,满脸的傲娇不屑,“不是小爷我?还能是谁?”
何俞似愉悦的吹了声口哨,笑着对子婴拱手揖了个礼,子婴眼神嫌弃的收下何俞不情愿的拱手一礼。
敢对苌笛使绊子给她招黑,也要有被人用绳子捆起来抹一脸黑的觉悟!
苌笛也上了高高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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