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
一下午徐佳妮叽叽喳喳说的什么她也没听清,反正最后婚纱挑好了,妆也试好,这些都做完后小姨打电话给她们让她们回家吃晚饭。
走到楼下,陈茉突然停下来说:“佳妮,你先上去,我打个电话就上去。”
徐佳妮点点头:“那你快点,不然菜都凉了。”
“出来吧。”
他努力笑了笑:“新婚快乐啊,可惜我没准备什么礼物。”
陈茉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哑,声音也很低,仿佛许久没合过眼,浑身的酒臭味刺鼻的难闻。她优雅地转身带着得体的微笑,“没关系,婚礼还有一个月,池先生有的是时间准备礼物。”
短短几秒,空气仿佛陷入死寂。
虽然光线不好,但陈茉在看到他的样子时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的头发已长过双眼,胡子占据了整个下巴。让人可怕的是他那双眼睛不再有任何温度,露出凛冽的寒意,任谁看了都会头皮发麻。
是的,他整个人都变了。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令人仰视的池承旭,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像是有人拿把刀慢慢在她心头划出一刀刀血痕,滴血的声音在她耳中放大,即使这样她还是用一双平静的眼睛看着他。
池承旭的脸逆着光,眼底风云诡变,片刻后他忽然挑起嘴角笑了笑,向着她一步一步走来。
“这个礼物可好?”
他的气息漫天卷地的向她扑来,瞬间便将她笼罩起来。她的双手被他禁锢在身后,而这个男人用了生平所有的力气去吻她,直到她用力咬破他的唇,他仍旧不肯放开。
“池承旭!”
郑家文带着愤怒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不好意思,你的未婚夫,不,是你的老公来了。”
池承旭放开她,舔了舔他嘴角的血,醉眼迷离地看着她:“你究竟是爱我还是爱他?”
郑家文挥拳打向他的脸:“以后离陈茉远点。”
池承旭躺在地上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
“好了,家文,他喝醉了,我们不要理他。”
“你不要走。”池承旭拉住她的裤腿,“说,你爱我还是爱他?”
他真的是醉到不省人事,他现在这个样子跟乞丐有什么区别?
陈茉狠了心一脚踢开他,然后挽起郑家文的胳膊,缓缓地说:“婚礼就在下月二十六号,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如果方便的话还请池总赏脸。”
池承旭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专注地凝视她搭在郑家文臂弯的手。半响儿,他终于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抬起无神的双眼想要看清陈茉的内心,却无奈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连呼吸都嫌累赘。
陈茉心口的痛楚愈演愈烈,她不能多停留一秒。她一直在安慰自己,他是喝多了而已。
“家文,我们走。”
他们脚步刚动,池承旭说,“一生不算太久,我可再等你一生。”
陈茉紧握着郑家文的胳膊,一颗心急急坠下去,胸腔中的某个地方已经血肉模糊。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让他死心总好过让他灭亡。
“你没事吧?”
刚走进电梯,陈茉几乎是不受控制般的瘫到地上。
“我没事。”她的唇还在流着血,“我的痛比不上他半分。”
郑家文替她抹了抹嘴角的血,“你已经做到了,你已经尽你最大的力量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我的心它在说痛。”
郑家文抱着她:“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舒服一点。”
“那他呢,他怎么办,他要怎么办才会舒服?”
“如果我没在那场大火中活下来,他就不会再次经历这种绝望。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刚刚,刚刚的心有多痛……”
“够了,陈茉,你总是替他想,怎么不想想自己为了隐瞒他过的有多辛苦?”
……
“呵,原来你在这里。”
一个小时前林天收到陈茉的短信让他把池承旭带回去,他按照陈茉发的地址找过去,还真的找到了躺在街头的池承旭。他的身边堆着无数个酒瓶。
“啧啧,这真的是池承旭吗?”林天掏出手机打开视频录像,“这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百年难得一遇,不留点记录我会以为我见到的是假的池承旭。”
范晓晨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玩性大发。
“来,来,看这里!”林天把他的头扳正,“看着镜头说你此刻最想对她说的话。”
池承旭双眼迷离地盯着摄像头,哭着大吼:“周钰,我爱你!”
“她要嫁给别人了,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想死。”他说完打了一个嗝。
林天捂住鼻子继续问:“池承旭是不是个窝囊废?”
“是的。”
“林天是不是这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是的。”
范晓晨一脸黑线,“如果等他清醒过来想起来今晚的事情你会死的很惨。”
林天收起手机,叹了口气:“那次大火过后,他比现在还要绝望,连着几天不吃不喝,现在还好,还有心情把自己喝个半死,这说明还有救。走吧,我们先带他回去。”
“陈茉。”半天没动静,郑家文叫了她一声。
半天都没有人应,郑家文觉得不对劲,把她的头转过来,发现她双唇紧闭,脸色苍白,好像在瞬间生机全无。
“陈茉——”
☆、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1
云翳遮蔽了本就十分微弱的天光,深浓的夜色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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