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一皱眉:「怎么这样就吓地尿裤子了?」话未竟,手腕一翻,迅速地对他的右脚踝又是一枪,而后自言自语似地道:「你放心,我这枪法练了十年了,要不了你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与此同时,一连串的枪响在陈琛耳边炸开,静谧的夜空像被生生扯裂!眼前的男人像突然被抽干了生气一般颓然倒下,胸膛之上,赫然七个血洞。
不多不少,正好七枪——与杰仔当时,一模一样。
他抖着手,整个手臂都紫胀起了因为恐惧而暴突的青筋!
却再说不出一句话了。
血从他身下缓缓淌出,在陈琛的脚边逐渐汇成一处血畦。
陈琛怔了怔,慢慢地直起身子,缓言道:「你一直在看着吧?阿生。」
叶靖生从y-in影处走了出来,站在他面前。
「他的命是我的。既然要杀他,就给他个痛快!」
愚蠢的男人!这时候还讲什么快意恩仇光明磊落!他对他的憎恨应该不亚于他啊!
陈琛放声大笑:「叶靖生,你真蠢。要杀我刚才多的是机会,而现在,你再没有机会了。」
「是吗?」话音刚落,两人几乎同时举枪!
空气凝固。连天边微露出的一丝曙光也仿佛静止。
「就凭现在的你,杀的了我?」他嘲讽似地瞟着他一身的警服,「如果投靠了他为什么不等他来给你出头?」
叶靖生一字一句地道:「为华小杰报仇,是我一个人的事;为信义报仇,更是我一个人事!」
「阿生,你还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或许。所以活该被你们傻子似地利用!」
「我们?」陈琛目光闪了一下,微微冷笑开来,原来,这就是那两个人之间所谓的「爱情」和「信任」!
「叶靖生,我真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不要这样拿着枪互相指着。」
「不可能。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陈琛呵呵地笑出声来:「……不知变通。你难道不知道,就是杀了我,也逃不出香港?不如,咱们玩个游戏吧。」叶靖生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陈琛又道:「你我的手枪都是左轮,总共六发子弹,我们留一发子弹在弹匣里,然后各对着自己的脑门开枪,大家机会均等,赌的就是这条命,看看到最后,谁的命硬!」
这真是个疯子才会玩的死亡游戏!
可陈琛是疯子,叶靖生也是。
他一语不发,啪地拉开「眼镜王蛇」的弹匣,抠出五颗子弹,咚咚地砸在地上。陈琛如法炮制,各自将枪管抵上自己的太阳x,ue。
「我先。」陈琛手腕一动,喀地一声空响,转轮转过一格,没有子弹。
叶靖生手指一扣,也是轻微的一记空响。「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说的话么?」
陈琛怔了一下。
他在意园的泳池里自溺,是这个傻瓜一头热地跳进水迟硬把他拉了出来,对他吼道:「超脱生死?谁能超脱?又不是他吗的吃斋念佛的和尚尼姑!要锻炼自己的意志,与其每天自己跳水再由人救上来还不如卯足劲学会游泳!生与死是要在真正上战场的那一刻才能体会到的,而不是自欺欺人!」
他自己这一生都在做戏,但他忘不了叶靖生那时的眼神,他还记得自己大笑着说:「对!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迂腐了。叶靖生,名不虚传。」
「记的。」永远是虚伪笑意的双眼里微微有了一丝波澜,「喀!」又是空响。
「为什么骗我。真话。」叶靖生又按了扳机,仍然没有子弹。
「身不由己,你信么?」陈琛冷酷地道,「没有为什么,这就是江湖。」
你和方扬,都太天真了!天真地令人作呕!
一连四枪,都是空弹。
也意味着最后两发必有一发是真正的高爆速燃弹,中者必死无疑。
叶靖生缓缓地举高手腕,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滑下,玩这个,只要是人,就必定会紧张。
陈琛也屏息,看着他伸出手指,爱抚似地摩擦着扳机,不,有哪里不对劲——叶靖生的表情——这里面真有子弹?!
还来不及细想,陈琛已经抬手一s,he,「眼镜王蛇」飞出老远,向空开出一枪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两个人都呆住了,还是陈琛冷着脸先开口:「你输了,这一枪是真的子弹。」
「可我没死。」
「死不死由我说的算!」陈琛吼道,「你马上给我滚出香港,永远不准入境!」
叶靖生默默地走过去将枪拾起,摩挲了半晌,忽然开口道:「陈琛,你这只枪能排第一是因为上膛的速度是天下第一,所以我们同时开枪,死的只会是我。可我的枪,虽然是左轮,却不只是六发子弹!」话音未落,叶靖生突然纵身而起,横枪就s,he,纵使陈琛反应再快,侧身避让却仍然被击中左肩,重重地向后摔出数米!
「陈琛,不是只有你会演戏的。」叶靖生举着枪,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眼镜王蛇』的弹匣里永远储备着一发上了膛的子弹在最后时刻打出。陈琛,你太大意了。」
陈琛喘息着任血流如注。
叶靖生,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时而凛然时而狡诈时而单纯——死在你手里,罢了!
靖生缓缓地将子弹重新上膛,抬手,对准,他眼前一瞬间闪过了华小杰撇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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