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搜查西区的上帝之眼,就是因为怀疑他们带走了罗靳星,可现在罗靳星不但回来,还完好无损地回来,也就没什么理由再搜查上帝之眼。
当然,也有人坚定不移地相信就是上帝之眼带走了罗靳星,而罗靳星之所以回来,恰恰是因为上帝之眼怕了围堵在门口的军队,所以做贼心虚地选择放人。
理事会中,一直沉吟的老人发了话:“不,我认为搜查应当继续,我们还有理由。他们带走了纪白。”
他又转头问道:“罗上将回来的消息,通知江家了没有?”
江家。
江万翎刚接到的消息,理事会已经跟罗靳星取得了联系,但具体的情况他还不知道。
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十分钟前刚从多边商业会谈上撤下来,眼下正坐在沙发山联系这件事。
罗奠山与罗望舒,江万翎都试图联系过了,但两个人都没有接电话。他太年轻,在政府的人脉远远没有达到能打听这个消息的地步,剩下的人脉都是他父亲江老的。江万翎不确定是否应该因为这些人,去用江老的那些人。
一片影子挡住了江万翎面前的光,他刚抬起头,江老已经端着热茶坐在了他身边。
江万翎立马起身:“父亲。”
江老示意他坐下:“紧张什么?”
“父亲。”江万翎低声讲述近来的情况,“我们的盟友这段时间都稳定下来了,该续签的商业合约也都续上了,跟国会厅的关系我也一直在处理,江家情况很稳定。”
“嗯,做的挺好,但我想不听这个。”江老摆了摆手。
江万翎沉默了一下:“据说罗靳星回来了。”
“所以你如坐针毡。”
“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江老叹气,盯着茶几上新换的百合看了一会儿,拍了拍江万翎的手背:“想去就去吧,他已经是你的丈夫了。”
江万翎愣了一下,飞快起身:“父亲……”
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江老再次摆摆手:“快去。”
江万翎刚开完会,装都不用换,出门上车,直接到了国会厅楼下。
他的消息的确不完善,他无法确定罗靳星是否会先来国会厅,也无法确认他已经到了,还是在路上。但他已经做好久等的准备,身边带着助理,助理带着商业文件。耳机没摘下来过,不断的通讯,处理商业问题,听助理做汇报,面前还展开着三个漂浮的屏幕,上面是不同的资料内容。
很偶尔的,他会向窗外瞥去一眼,然后继续埋头看资料。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要不分心,也有点难。
也没有等多久,再一次无意间的抬眼,看到窗外的阶梯下忽然涌上一波人。有宪兵,也有西装革履的政客。
江万翎心头一紧,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立刻看到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拔掉了耳机,拨开了屏幕,没理会助理的问题,拉门下车。
隔着二十米的距离,江万翎看清了罗靳星的侧脸。
他瘦了,也疲倦,线条看起来更锋利。
那么多人围着他,江万翎知道不能上前去。
他也本就没打算上前去,他来是为了确认罗靳星的安全,确认他的状态。他看起来既没受伤,身体也无恙。他可以走了。
忽然间,人群中的罗靳星抬起了头。他就像有所察觉一样,目光准确,笔直地穿过人群,很快停在了远处的江万翎身上。
所有人都背对着江万翎,没发现他的存在,罗靳星却微微侧身,动也不动地注目。
离得太远,江万翎分不清那是什么目光,更读不出罗靳星身上的情绪。一时间,江万翎不知该站着给他看,还是该轻松打个招呼再转身上车。
江万翎不知道,罗靳星在来的路上,也问清楚了江家的情况。为他表态站立场的事,罗靳星也清楚。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罗靳星忽然抬起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醒目着,是那天他们没来得及交换的婚戒。
罗靳星始终穿过人群注目他,然后他低头,亲吻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个动作罗靳星做得含蓄,克制,很快转身继续往前走,几乎没人注意到。但二十米开外的江万翎,却浑身僵住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冲击了江万翎,让他几乎难以自控,就好像罗靳星吻的不是戒指——
江万翎望着罗靳星消失的地方,轻轻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同样的婚戒。
助理从航车中钻出来叫他:“江公子。”
“嗯。”转过身时江万翎面色清淡,但耳尖有点红,“合作谈得怎么样了?”
“对方说最好今天见个面,希望我给您排个时间。”
“那走吧。”江万翎拉车门。
“人不等了吗?”
“已经等到了。”
罗靳星的回来,毋庸置疑是件大事。因为他身上能带的消息太多,能传递的内容也有很多。
电梯门打开,罗奠山和罗望舒与他相望,三个人都有点动容。毕竟在政治场合,罗望舒没去拥抱他,只是快步与罗奠山走到罗靳星面前,上下检查他的状态。
罗望舒握着罗靳星的胳膊,压低声音:“没受伤?”
罗靳星摇头,看向罗奠山:“家里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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