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了,他道:“我娘亲可是鼎鼎有名的雌凰,名清若,我父乃龙凤,名容隐,他们二位仙逝了。”
☆、跟你回家
清若?舍轻烟记得不久前的城隍问过她认不认识清若,看来这清若是个人物,可清流提起他父母,怎的一点也不难过,若是她有父母,且仙逝了,提一回,定要哭上一回,“仙逝了......你不难过?”
舍轻烟问完有些后悔,哪有人这样直白的问:你爹妈死了,你不想哭?
清流嘴边漾起柔柔的笑,晓得舍轻烟心里想的什么,便道:“他们二位身归尘土,既是开始亦是终止,是生命的结束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开始,他们依附于这六界万物,尘起尘落,未落定,我依然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何来死字一说?你可明白?”
舍轻烟似懂非懂,“也就是说他们虽逝去,却活于你心中?”
清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爽朗的很,望向迷惘的舍轻烟,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自己理解罢,看你被妖怪欺负的可怜,跟我回家不?”
舍轻烟的睡凤眼刷的一下就亮了,若不必再受欺辱,去哪儿都成,那个“家”字,让她心动不已,她皱了下眉头,接着舒展了开来,她道:“我做你侍女便好,其余的不做。”
清流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晓得她心中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嘴一撇,“虽说脸蛋不错,你当真该照照铜镜,瞧瞧你那鸡窝头,再瞧瞧你那扁平的身子......”
清流见舍轻烟脸色尴尬,呈酡红色,本想继续调笑的,怕把这小姑娘给吓跑了,于是干咳了一声,忽而有了个兴趣,欢喜道:“我药仙宫的侍女不缺,我向来孤独,旁人我也不喜,正巧与你一见如故,你既没家,又不知何去何从,做我妹妹岂不两全其美?”
舍轻烟眼下十分欢喜,可初次见面便做了亲人,着实怪异,讷讷道:“你不是还有两个兄弟吗?我与你一道回家做妹妹,恐不合适。”
清流此人性子向来古怪,对于不喜欢的人连个笑脸也未露半分,见到让他舒服的人,便放开的很,性子洒脱,放荡不羁,又有些乖僻,他冷哼一声,“上头是有两位,那临寒宫的妖帝便是我大哥,我二姐在须弥山独居,我么,承袭了我父,做了药城城主。”
舍轻烟嘴巴张得跟鸡蛋一样大,这...这...清流来头竟如此之大!她一届小仙,认了这样身份大的人做哥哥,岂不遭人挤兑死?她疑惑道:“你...你大哥既是妖帝,那便是蛟龙族的,与你种族显然不同,那么...也是你认的亲?”
清流潇洒的躺在草地上,嘴中含了一只狗尾巴草,他那身白衣在日光下,不染一丝纤尘,他目光清远,淡然道:“不是认的,是同母异父的哥哥,原先他父亲和我母亲有过一段缘,所以我从不喜我大哥,我娘以前待我大哥极好,三个之中她最爱我大哥,听说娘亲曾把未出世的大哥扼杀在肚里过,大哥的魂怨念很深,坠入了背阴山,昔年的妖帝求了菩提祖师,将大哥给弄了回来,过程可谓曲折,虽然可怜我大哥,但我还是不喜欢他。”
背阴山乃纯阴无阳之地,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背后是十八层地狱。
舍轻烟虽不知背阴山是何处,也晓得不是个好地方,甚是同情清流那大哥,竟有如此遭遇,也怪不得其母对他大哥最好,想必清若、容隐、妖帝当年有千丝万缕的情仇瓜葛,旁敲侧击,推算了点纠葛来。
她更是纳闷清流此人如此豪迈,仅是初见罢了,这些个家中密事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说与了她听,心下十分不好意思,她软软道:“你怎么随口就告诉我这个外人了,多不好啊。”
清流豁然从地上坐起,神情认真,揉了揉舍轻烟的鸡窝头,轻轻道:“你既是要做我妹妹的,怎么就不能说了?”
舍轻烟对上清流璀璨明亮的眼睛,忽的,心中泛起酸涩,伴着一股沁甜的暖流,她热泪盈眶,伶俜了几百年,孜然一身,忽然有人认你做亲人,虽然觉得莫名,更多的是心中故作坚韧的地方崩塌了。
舍轻烟的眼泪如豆子一般啪塔啪塔的掉下来,清流手忙脚乱的帮她擦脸,诓哄道:“好妹妹莫哭,唉...你既不想做我妹妹,那便算了罢。”
舍轻烟摇摇头,着急道:“我做!谁说我不做了!”清流微微扬起下巴,颇有点fēng_liú倜傥的佻达,作弄调侃道:“那你怎的哭了,我以为是我吓哭了你。”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我...我喜极而泣,不行吗?”舍轻烟涨红了脸,低下脑袋,很不好意思,是个害羞的姑娘。
清流正色起来,微眯双眼,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先前与舍轻烟是陌路人时,她怎么被欺辱都不关他的事,此刻做了亲人,定要收拾那些坏家伙。
清流一一盘问舍轻烟谁欺负过她,舍轻烟的目光变得坚韧锐利,咬牙道:“谁欺负过我不重要,他日,等我修炼得道,再亲自报仇雪耻,这便是我,若要他人帮我报仇,此仇也不算报了。”
清流欣赏她这作风,便没有再问,脚步轻快,一前一后,带舍轻烟回了炼药城。这城门舍轻烟在外头看了不少回,俨然危楼,囷囷焉拔地而起,气势庄严不亚于妖帝的临寒宫。
如今做梦一般,竟有了庇护,成了城主的义妹!
身穿盔甲的护卫皆敬畏行礼,声音如磬石:“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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