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凌跟朱晨不同,他对孟平川的态度一贯是很友善的。
他打小就在院儿里玩儿大的,六五年出生于工人家庭,没过多久就敢上国企改革,念到高二就下狠心辍了学,到石化厂给姑父顶了职。
一干就是风雨飘摇的三十来年。
朱晨常说他命好,没吃过苦,所以待人接物也欠了些火候。
一天天的瞎乐呵,泡杯茶就是人间乐事,见朱晨问孟家兄弟催租时总要阻拦,劝一句“莫欺少年穷”,谈平等,讲宽和待人。
起初朱晨还有闲工夫跟他辩驳几句,后来每每听到,就只当他是新闻联播看多了,看他念叨个没完没了,才会大动肝火的斥责一句:“你跟他谈平等,谈宽容,你可知道人家都快把心思藏到你家里了!”
程卿凌懒得跟她吵嘴,也从不细想她说的话。
孟平川进门,程溪正端着碗盛稀饭,头也不回的说:“老程,老远就听到你声音了,要我妈在家又得数落你了。”
“声音洪亮说明我中气足啊。”
“行,那我给你多盛点儿。”
程卿凌憨笑,把孟平川往里推了半步,“别换鞋了,进来吧。”
“换吧。”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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