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写保证书,酒店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突然哽住,气息堵塞,胸口窒痛,她只是一瞬,而如果再不送医院,傅怀臻受的折磨,将是无休无止,甚而致命。
她像是在等待上帝最后的垂怜:“求求你们,让我送他去医院……”
“马上备车,我送臻去。”le终于一锤定音,“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
莫凝双手握拳顶住了牙关,语不成声:“谢谢……”
几个男服务生从床上抬起傅怀臻,他迷糊中似乎有些茫然,用力喘息着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摸索,似乎极力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莫凝想都不用多想,就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他马上一把扣住,头还循着她的方向靠了过来。
“我在,傅怀臻。”莫凝在他耳边沉声说,“我就在这里。”
他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等到了车上,她把他整个揽在自己的肩头时,他的手才稍微放松些。
他额上全是黏湿的汗,莫凝想抽点车上的纸巾帮他擦拭。
刚一探身,手马上又被攥紧,他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却不完全是因为肺部肆虐的病菌。
“不要走……”他紧蹙着眉头闭着眼睛,发出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就像个梦魇的孩子。
支离破碎的气息里,似乎,带着一丝祈求:“小凝……不要走……”
大雨一直下到第三天的傍晚才停。
傅怀臻醒来的时候,终于破云而出的一道夕阳光正好投在床边人的脸上。
莫凝枕在床沿睡着了,发丝上有泥水凝结,脸大概算是洗过了,可也不干净,一道泥痕残留在脸颊,让他看着有点着急。
那个本来就不轻易显露的酒窝,好像□□结的泥封存了一样,他不由地伸出手,想帮她把脸上擦干净。
刚一动她就弹了起来:“你醒啦!”
他没有防备的一震,手马上缩了回去,却看到她脸上的酒窝兀地清晰绽放:“太好了!傅怀臻你终于醒了!”
原来,是封存不住的,他稍稍放下心来,想开口,却先被一阵咳嗽牵扯住。
莫凝迅速按铃叫来护士医生,好几个白大褂围了上来,一大通的检查,床帘被拉了起来,她的身影被挡在外面。
时间像是水银流动那样缓慢,检查完后,他们似乎又和莫凝交流了一通,可能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他们说了很久。
等好不容易再看到莫凝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平静了:“他们说,你没事了。”
他根本没空去回想自己曾经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遗憾——可惜,她的那个酒窝,又藏了起来。
可是遗憾立刻又被揪心取代——她不仅是头发和脸,连身上也全都是泥水,那条在窠餐厅时穿的裙子,现在已经被泥水甩得辨不清颜色。
“怎么了,不舒服吗?”莫凝看他眉头骤紧,连忙附身到他床边。
“你……”他的声音像被收束的琴弦,用力弹拨也只能发出低而闷的颤音,“身上怎么了?”
莫凝愣了一下,恨不能把马上把自己藏起来:“那个……没什么事儿,雨太大了。”
“去……洗澡……换衣服……”
莫凝知道现在自己的形象和气味都不太令人愉快,可还是迟疑:“我没事儿,你才刚醒……”
他突然伸出指节微颤的手:“给我……手机……我……叫le……”
莫凝知道劝他不住了:“le派人守在这边呢,那好,我回酒店一趟,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
他点头,立刻一个字都不再说地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臻臻~~~
☆、第45章
回到酒店她快速地洗好澡换好衣服,等打开门,候在门口的中文服务生阿华已经把晚餐送了过来。
“打包去医院吃吧。”她一刻也不想耽误。
阿华应声,又把一个钱夹和手机交给她:“这是傅先生的东西,刚刚放在了医务室,是否您先保管一下?”
莫凝正要接过来,一个小东西从钱夹里掉了下来,阿华马上捡起来递给她。
莫凝几乎叫出来,却立刻掩住自己的嘴巴:是她的照片!在机场的时候,她交给傅怀臻的证件照。
他说要三张,原来多的一张,被他偷偷藏在了这里。
突然好像有只无形的手,探进她的胸口,攫住了她的五脏六腑,下了死劲地揉、搅,挤压,乐此不疲,仿佛在享受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快意。
还不如索性被掏空,就变成这样没有生命的纸片,堂而皇之地,占据他的生命。
钱夹被锁进了保险柜,傅怀臻的手机被莫凝一起带到了病房。
傅怀臻眉头微蹙着,睡得好像不太深,果然,她刚刚打开酒店准备的饭盒,他马上睁开了眼睛。
莫凝后悔也来不及了,东南亚香料富有侵略性的气息溢满了整个空间。
点滴里的营养液,哪有办法满足一个两天未沾水米的吃货的口腹之欲。
傅怀臻舔舔唇:“是炒饭吧……虾仁……甜椒……罗望子……”
莫凝抱起饭盒:“我出去吃好不好?”
他摇摇头:“没关系,我……没胃口。”
他声音里的弹性比刚刚好了些,气息也稳定不少,莫凝胃口一下子开了,呼哧呼哧很快就吃完了,正要抹嘴,傅怀臻的手机响了。
一看上面的来电名称:“老贺。”
莫凝一边递手机一边庆幸自己在来电之前就把饭吃完了。
傅怀臻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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