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余大发见难不到两人,反而放慢了步伐,路程也走得弯弯绕绕,九曲十八转的,两人心中对此虽有疑惑,却也只能安静地跟紧了余大发。
阴十七看着层层绕绕茂密得让人有些分不清方向的参天古树,想起上山时余大发带着两人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她都有些绕晕头了,不禁道:
“这山上的树密密麻麻,且大都是年月久远的参天古树,被这些古树遮去阳光,连月光大概也折射不进去,这会明明方会下午阳光最盛的时候,可这山却自有一股阴凉,越接近木屋越是如此!”
展颜持与阴十七同样的看法,也是对余大发的行径颇为疑虑,但事已至此,两人也只能继续下去。
阴十七看得见死者的亡语,自是越来轻易感受到来自阴魂的那一种冰至骨里的凉气,展颜此刻听阴十七这般说道,便也听明白了阴十七话中之意,却也忍不住自我解释道:
“余大发说徐姐是神婆,可能木屋有一些极阴之物。”
阴十七听出了展颜话中的些微自我安慰的惧意,毕竟倘若真有那些所谓的鬼怪,莫说展颜,就是她也没法子可以应对,她看得死者亡语,并不代表她有抓鬼的本事。
这般想着,阴十七不禁渐渐蹙起了秀眉。
展颜见状道:“你也不必多想,只要没做亏心事,哪怕半夜鬼敲门,也是不怕的。”
哪知阴十七一听眉毛蹙得更紧了,接着慢慢苦了一张俏脸。
展颜不禁打趣道:“莫不是你真做了什么亏心事?”
阴十七苦着脸道:“我把祖母刚种下的草药都给弄坏了,却污陷是胡胖子做的,这算不算?”
展颜颇为正经地点了点头:“算。”
阴十七苦瓜般的脸皱得更难看了:“我和胡胖子、陈大哥出去玩,不小心害陈大哥的衣袍给勾破了,祖母问我怎么回事,我却没实话实说,这算不算?”
展颜更正经地再次点头:“算!”
阴十七要哭了,展颜则快被笑意憋坏了,这时余大发总算出了木屋招手让两人入内。
展颜很快恢复冷漠的神色,拉着心中苦得冒泡的阴十七一同进了木屋,只是两人没想到,两人一跨进木屋,余大发便退出了木屋,并关上了木屋的门。
两人尚未来得及问上一句怎么回事,余大发已不见了踪影。
阴十七跑到木屋里一边的窗台去看,见余大发已然自顾下山去了,展颜也跟着到窗台边去看,自然也瞧见了。
余大发这样的行径明显有异,正当两人迟疑着要不要一人在此见徐姐,一人前去追上余大发问个清楚之际,木屋里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两位既是受余光年夫妻所托来寻老身,老身自是应当见的,还请两位且坐会,待老身将手中活计做完,再出去好好招待两位。”
这一番话是从里间传出来的,典型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两人即刻寻声到木门边。
木门是单扇的,也十分老旧,门上有几条不知因何而裂开的细缝,透过这细缝,展颜与阴十七皆看到里间有一个妇人背对着木门坐着,就像是和尚坐禅那般动也不动地静坐着。
两人透过细缝看到里间的妇人,再加上之前的声音发声处判断,声音便是由这个妇人发出来的,也就是说两人所见到的妇人便是徐姐。
徐姐诡异的静坐让展颜与阴十七不由各自在心里猜测着,这位徐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两人猜测的同时,也让展颜决定两人还是不要分开行动的好。
阴十七倒是还有点想分开行动,也好查到更多的线索来,但放阴十七一个人在这里独见神秘兮兮的徐姐,展颜却是放心不下。
在展颜的坚持之下,阴十七只好作罢。
可两人这一坐等,便等到了日落西山。
木屋很快被笼罩在黑暗之中,展颜与阴十七早已坐不住,阴十七上前试着叫唤了几声徐姐,徐姐却根本没有回应之后,两人走近木屋里间的木门。
阴十七看向展颜,刻意压低了声音道:
“这样近的距离,徐姐明明听得见我的叫唤,可为什么我叫她,她却完全没有反应呢?”
展颜闻言,再自细缝里瞥了眼里间的徐姐道:
“不可能听不见,可能有旁的缘由。”
阴十七想起一个多时辰以前,徐姐说待做完手中活计便出来招待两人的话,可照她看来,徐姐只是静坐着,虽看不到徐姐的正面,但她总觉得徐姐其实也没做什么,甚至那背影看起来也有些僵硬。
阴十七迟疑地说道:“展大哥,你说徐姐会不会……出事了?”
展颜反问道:“直觉?”
阴十七点头承认这确实只是她的直觉,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
展颜素来相信阴十七的直觉,但徐姐是水月村的神婆,可以说是神神道道的人物,他不怕冒险,但他不想带着阴十七冒险:
“再等等,兴许徐姐只是还没有做完她的活计,天黑了,我们先去找油灯点上。”
既然展颜这样说了,阴十七也只有应好的份。
两人在木屋外间找到一盏同样老旧的油灯,点上之后两人便继续坐了下来等着。
可再过了半个时辰,里间的徐姐还是没有半点动静,这让阴十七再也坐不住了,展颜同样觉得不能再等下去。
阴十七早将木屋外间里的摆设物什看了个遍,除了必需用品及一些画好的符纸之外,几乎没什么旁的东西。
阴十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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