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通电了?”顾南有些惊讶。
“嗯,到时你再回去看的话,拉姆措的变化还会更大。”
回去?顾南并不想回去。她瞄了眼腕上的手表,笑着转移了话题,“我记得以前说过要带你看看人类文明社会的大都市,有没有时间?我陪你去逛逛。”
“有时间。旅游文化节后天才正式开幕。”对顾南的提议,乌乐求之不得。
在广州,有无数吃喝玩乐的好去处,顾南挑选了天河中轴这一带。倒不是因为这一带的地标建筑多,而是她想带他去“小蛮腰”上看看最最炫酷的广州3d夜景图。她觉得,只有羊城夜景那无以言说的浩瀚大气,才能代表人类社会无以伦比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代表这个急速发展的时代所拥有的令人赞叹的美!
乘船游过珠江,逛完海心沙,顾南才带着乌乐登上了广州塔。
“你会不会恐高?”“小蛮腰”是广州最高的建筑,也是国内的第一高塔,在匀速上升的观光电梯中,顾南突然问道。
乌乐瞥了眼玻璃外逐渐拔高的视线,摇了摇头。
顾南笑着挑了挑眉,“那我们去挑战一下摩天轮?”
“好。“乌乐从善如流。
不是周末,又正在饭点上,来“小蛮腰”感受世界最高摩天轮的游客不如往常那般多。顾南和乌乐两人就独享了一个观光球舱。
“用这样高度来看这座城市,你有没有觉得脚下像是一片璀璨的星河?”顾南额头抵靠在球舱的玻璃上,望着脚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而我们,就像是栖居在这河上的蜉蝣……”
乌乐诧异的望向顾南。
顾南却突然笑了,“是不是终于觉得我像个文科生了?”
“你一直都是文科生。”乌乐垂眸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城市,刚刚坐船游过的珠江就在脚下,把这座城市一分为二,江面上闪着彩灯的游轮如移动的萤火虫点缀在绸缎上。
“并不是。我第一次和同学上这里来,女生都在说‘好高啊’‘好可怕啊’,我却在和男生们在讨论球舱的安全系数。”
“这里,你来过很多次吗?”乌乐问道。
“很多次,陪外地的同学、朋友……”说着说着,顾南突然侧首看着乌乐,“不对啊,他们每次上来看了后都惊叹不已,你为什么好像没感觉?”
乌乐不由得一愣。他无法告诉她,他是在怎样的压抑自己的感觉,对她的那些感觉。
“乌乐,你还是不喜欢大城市吗?”顾南皱眉问道。
“喜欢。”乌乐终于开口。因为你在这里。他在心里说。
顾南点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拉姆措那种未经雕琢的自然之美相比,这种由人类集体创造出的凝聚着智慧与汗水的庞大城市,更具有人类学的审美价值。”
和站在拉姆神山的顶峰相比,悬立于这座城市最高处的乌乐,失去了那种立于世界之巅的豪迈感。望着脚下这庞大繁复到令人敬畏的城市,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她之前提到的蜉蝣,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他和她,唯一的共同记忆,只有拉姆措,除此,他无法介入她的生活。
都说摩天轮旋转得慢,乌乐却觉得简直太快了。快得他还来不及记住她说的那些关于城市与人类文明的话,快得他还来不及抓住此时此刻自心底涌出的千百个假设与想象,就已经结束了。
两人刚走出摩天轮,顾南的手机就响了。接听电话后,她的脸上渐渐浮现笑意,“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
“你有事?”待顾南挂了电话,乌乐问道。
“我老板有几位国外的朋友来广州了,在学校附近的一家书屋会面,让我过去一趟。”顾南看着乌乐,有些为难道。
“那你去吧。”乌乐抿紧了嘴唇,将电脑包递给顾南,“我再逛逛,就回去找我的同学。”
“那……我走了?”顾南不确定的问道。
“嗯。”乌乐点了点头。
顾南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这,不好吧?”乌乐愣了一下,迟疑道。
“老板那几个外国朋友都是搞族群文化研究的,他们对纳依族文化很感兴趣。走吧,带你去见识一下这些学究们的‘闲扯沙龙’是什么样子的。”顾南朝电梯偏了偏头。
乌乐对学者对沙龙不感兴趣,可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朝她走了过去。
时隔两年,他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她就像是一团温暖的火焰,致命的吸引着他。
也罢,就算是蜉蝣,自己也是一只拼劲向着目标飞去的蜉蝣。
顾南所谓的“闲扯沙龙”是在一家临江的咖啡书屋的户外庭院中举行的,茶桌上摆满了糕点、茶水和饮料,有点类似小规模的冷餐会。
顾南带着乌乐走进去,才发现并不是导师电话里说的几个外国朋友而已。除了那四五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还有七八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正谈笑风生,这令顾南瞬间有种进错片场的感觉。
“小南来了?”坐在对面的周清源看见了顾南,朝她招了招手,“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顾南朝导师走过去,在他的一一介绍下,她带着温雅矜持的笑容,不断向周围来自某某大学的某某教授、来自某某研究院的某某专家鞠躬问好,一会儿是普通话,一会儿又切换到英文。
乌乐背着顾南的电脑包,僵立在人群之后,不知是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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