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的动作和宁恩瑶都是一样的。”郑波看着她的每个表情,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她不赞同任何事情的时候,永远是不动声色的,就只稍稍把眉头挑高一点。”他的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丁点儿距离,示意真的就那么一丢丢而已。
丁可可笑笑:“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还是把我当成是宁恩瑶。”丁可可有些无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真的不是,你追着我一起去支教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郑波也不同她争:“就当你不是吧。”又靠回座位上,继续看他的杂志。
“嘿,别闹,师兄。”丁可可努力维持态度,“这不是普通的支教,秀水村不是一般的苦,快点下车,早点回家去。”
“既然不是一般的苦,支教更能锻炼人。”郑波施施然翻了一页,心里全是不以为然。能有多苦,如果宁恩瑶能去,他当然也能。
丁可可一时有些无语,她知道郑波的个性,认准的事情,从来不肯轻易放手。他能此刻出现在这里,不知是因为什么,认准了她是宁恩瑶,既然已经打包行李出现,想要他此刻离开,自然是千难万难。
丁可可踌躇着低下头,既然这样,这次到秀水村的事情还有些难办,有郑波在身边,很多事情不那么容易下手。
而郑波此刻从杂志的边角里悄悄递出自己的目光,偷觑她的侧颜。她低头咬着嘴唇,和以前的姿势一样,她有再为难的事情,也是这么一副低头思索的模样,似乎丁点儿单薄的肩膀能操完全世界的心。
她是宁恩瑶也好,是丁可可也好,他其实并不在乎,如果她是宁恩瑶,那么他们相识多年,如今是重逢,如果她是丁可可,那么他们初相见,他就是喜欢。
或者说,他喜欢的不过就是这个类型罢了。
郑波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开始发烧的。
到秀水村必须得先到安镇,从c市坐大巴到安镇,不堵车的话,要二十六个钟头,然而沿路路况极差,堵车更是司空见惯,轻轻松松就能跑上三十多个小时。
刚开始郑波还能偶尔和丁可可聊两句,后来他就渐渐不行了--郑波晕车。
想也是,这是养尊处优的郑波第一次坐长途汽车,路况很差,颠簸得厉害,空气里充满各种各样的气味,车内老旧的霉味,混着汗味和汽油味,不停刺激着郑波的嗅觉。
郑波也不吐,就是胸腹之间有种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难受,外加头痛欲裂,一句话也说不出。
第一天刚擦黑,郑波就开始发烧了。
丁可可很敏锐,老早就发现了他的异样,从自己随身的药盒里给他取了片晕车药吃了,郑波纵然嘴硬,也没多说,乖乖用矿泉水吞了药就开始睡觉。
他缓缓地,慢慢地,在颠簸中靠到了丁可可的肩膀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气息滚烫,是个病人,丁可可早就送他一手刀让他滚蛋了。
丁可可想起,自己当年也这样病过一次,哥哥宁远博那个时候正在咬牙创业,丁可可生病一丁点儿也没敢让哥哥知道。她病得厉害,又恰好是周日,舍友薛琳回家,刘佳佳走读在家,根本没人留意到她昏昏沉沉一个人躺在宿舍里。
周一一早,第一个发现她的是薛琳,她感激极了。事后才听薛琳说,是隔壁班的郑波发现她没上课,专门托薛琳到宿舍看看,这才发现她病了。
丁可可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当年郑波的这事儿,她没忘,此刻就当是还给他。
她试图劝服郑波在沿路下车,再坐车原路返回,一半是因为郑波拒不答应,一半是因为他也不放心郑波就这样下车,这才一路开到了安镇。
此刻,丁可可坐在郑波的病床侧,安镇的雨声淅沥,她有些出神。
她打定主意,等明天送到秀水镇的物资一到,她就联系一辆拖拉机,一定得想办法去秀水镇。至于郑波,她准备多给点钱,让护士照顾着,就让他安心在这里输液。然后打电话郑家人,让他们开车来接郑波,秀水村那种地方,她还是一个人去的好。打定了主意之后,丁可可放松下来,才意识到胸腹间的饥饿感,本想就啃两块压缩饼干了事,又想起郑波是个病人,不能这么将就。
她把包一背,直接出了门。
入夜的安镇更显得安静,灯稀稀拉拉的,别说找店了,亮灯的人家都不多。丁可可走了两条街,好容易找到一家卖馄饨的,热乎乎一碗吃下去,才觉得骨子里的湿寒都被逼出来,一身薄汗,反倒松快不少。
丁可可打包了一份给郑波带回去,回到诊所的时候,郑波已经醒了,一脸阴沉坐在床侧。听到丁可可的脚步声,他看见她的时候,眼睛里分明冒出瞬间的光亮,立刻黯淡下去,然后就是冷冰冰的质问:“你跑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泽奇回忆贴:第十三章
吃到一半,一个人才急匆匆出现,一张雪白清秀的脸,明明是男孩子,论起精致漂亮,却不比桌上珠光宝气的舒子茜,或是丽色明媚的刘娜娜差。只是年龄看起来小,学生模样,个子不高,还透着一副没张开的青春气息。
“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那男孩子一个劲儿地道歉,“今天考试,不能耽误。”
“赶紧坐!”宁远博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其他人介绍,“林泽奇,我的新助理,大学生,兼职。”
林泽奇几乎是略带害羞地笑了笑,挨着年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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