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朝她这个方向偏了一下头,很快又扭了回去,转身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虽是看不大清楚,但林樊还是感觉到了那望向她的目光疏冷清寒,一时间有些恍惚,忘了说话。
“林樊?林樊!”电话那端的宋简有些不耐烦,“你不是在酒店走廊么,怎么不说话了?”
林樊这才缓过神来,应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压低声音道:“你没事我就挂了,明天还要赶飞机呢。”余光扫到刚才那人,对方已经停下脚步开了门。
大半夜的吵得人不得安宁,林樊是脾气好不说什么,可宋简也知道自己理亏,加上林樊赶回来又是给自己庆生,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胡搅蛮缠了,又说了几句,便撂了电话开会去了。林樊也关了手机,回头打开了门,准备利用最后一会儿抓紧时间眯一会儿。
走廊响起利落的关门声。
手刚搭上门把手的林樊不禁又偏头朝走廊那端看了一眼。
她应该没看错。
林樊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碰见他,不过既然那人看到她了却没有打招呼,不是没认出来就是认为没必要吧。林樊蹑手蹑脚地进了门,悄悄脱下外套躺回床上,直挺挺地躺了一会儿,翻身叹了一口气。
“睡不着?”身后的黑暗里忽然传来沉静的声音。
林樊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借着窗帘缝儿透过来的那一点光线看了看,正对上同行同事的一双浅茶色眼眸。
“我把你吵醒了?”林樊有点不好意思,兴许是她刚才在走廊里的声音太大,到底还是吵到人家了。
“没有,做了噩梦,就醒了。”黑暗里的声音有一些心有余悸的飘忽,“有心事?”
算起来这同事还算是林樊的校友,只是早她两年毕业,为人清冷,不喜与人深交,平日里多数时间独来独往,更别提主动同别人聊天了。林樊听见她说话有点惊讶,转念一想,大概是因为刚做了噩梦,也比较情绪化,想找个人说说话吧。夜晚总是叫人更加脆弱一点。
不过她这确实不算什么心事,就是没想到会遇见他,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遇见他吧。林樊有点后悔,左右已经出门了,方才她就应该去楼下买点安眠药来吃,刚才她好像看到那人手上提着的袋子里夹着一个药店的袋子了。
“不算是心事,就是方才出门碰见了一个人。”林樊抬起手臂枕在脑袋下面,望着窗帘顶上那一点点缝隙,今天晚上的天气很好,星星也看得清清楚楚,夹在那条窗缝里不上不下,很亮眼,“我以为他不在,没想到他回来了。”
这话说得实在模糊,那同事沉默了一会儿,才接了一句,“他也住在这间酒店?你知道,我刚才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林樊点点头,也觉得有点巧,“嗯,在走廊那边。”
“天亮以后要去打个招呼吗?”毕竟还不知道飞机什么时候才飞,算算打个招呼的时间还是有的,况且,她觉得,以林樊这个反应,口中那个人在她心里的地位应该不一般。
“不去了。”林樊很快就回绝掉了对方的建议,他刚才又没有认出来她,她干嘛再到他面前刷存在感。反正那个人顶多是回国办事,早晚还要走的。
睡在一旁的同事没再说话,浅茶色的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2章r2
明明灭灭的嘈杂包厢里。
容貌姣好、身材性感的姑娘抱着麦,偏着头浅唱低吟,闪烁的灯光拂过她画着浓妆的脸庞,声音暗哑,眼神勾人,包厢里一半的男人都被那眼神和嗓音吸引了过去,另外一半则聊着天喝着酒,谁都没注意到歪坐在角落里作挺尸状的林樊。
正闭着眼睛打瞌睡,身边的沙发一下子塌下来,一只细长的爪子搭上林樊的肩膀,放肆地戳来戳去。林樊闻到熟悉的香水味,脑仁儿便开始隐隐地作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宋简。
“好不容易请动你这尊大佛,你不去唱歌也就罢了,在这儿装死是几个意思啊?”林樊猜的一点没错,来人正是今天的寿星宋简,看到她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心里这个恨铁不成钢哟,就差拿出俩牙签来将林樊的眼皮支起来了。
林樊往更远的角落里缩了缩,眼睛都没睁,倦怠地“嗯”了一声,扬扬手,嗓音都黏糊了:“你自己一边儿玩去,我先眯一会儿。”
她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好不容易上了飞机,才出机场就被宋简押到过来凑数了,这会儿光线昏暗歌声暧昧,林樊反而有点昏昏欲睡起来,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她就睡一会儿,倒个时差什么的。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就睁眼睛看看,这一屋子的红男绿女呢,就没一个看得入眼?”宋简迫不得已使出铁砂掌,用力地拍醒昏昏欲睡的林樊,差点把后者的隔夜饭拍出来。“就你这么清心寡欲的,你怎么不去出家呢?”
林樊听到这儿倒是绷不住了笑起来,睁开眼睛笑笑地打岔道:“听说现在五台山出家都要看学历了,还真不是你想出家人家就出的,像我这样根不正苗不红的,恐怕还进不去呢。”
宋简叹了一口气,林樊是不愿意说话,可她真说起话来也一套一套的,什么都能胡诌出来,她可不能被带到沟里去,还是说正经事要紧:“我跟你讲,我哥那个校友一会儿也会来,听说他毕业以后就留在国外了,前些日子刚回国。这人可是真绝色,啧,要不是为了你,我自己就收入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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