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路架着他离开。
他越走越远,嘴里还叫着:“三春,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
三春苦笑,能不能离开,这可不是她说了算的。
黑衣人武功高强,她和冬笋根本不敌。没打多一会儿就相形见绌,幸好这些人只打算活捉,下手并不狠辣。
打到后来,她和冬笋身上没半分力气,被累得满身大汗,这些人似乎在使用车轮战术,一波接着一波。想耗干净她们。挨个活捉。
打到后来也没劲儿打了,三春弃了剑,一屁股崴在地上,“说吧,是谁叫你们来抓我们的?”
“等你见了就知道。”
一个黑衣人说着把她拎起来,另两人过来把她们绑上。
冬笋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她紧紧拽住三春的袖子,“姑娘。怎么办?”
三春苦笑,“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不会那么快死的。”
那那领头的黑衣人,有些赞赏地看她,“倒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也这般有定力。”
三春轻叹,她不是有定力,她是知道这些人不会这么快杀她,他们恐怕是要利用她威胁某个人吧。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样,她和冬笋被人装到了一辆马车上,马车走出十几里才停了下来。
下了车,在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晏平,她立刻知道先前的预感太不准了。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肯定要倒霉了。
晏平看见她,脸上挂的笑容好像要咬谁,他叫道:“哎呀,这不是春夫人吗?多年不见,你可过得好哇?”
三春扯了扯嘴角,她也很想笑的,可惜看见他,真心的笑不出来。
她好半天才让自己表情正常了点,说道:“丞相大人把我抓来,不会只是叙旧的吧。”
晏平轻笑,“丞相就不用叫了,现在我只是一布衣平民。”
她心里叹得肠子都要断了,她跟他有亡国之恨,落在他手里能得了好才怪了。也真亏他心这么宽,亡了国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不过他就是这种人,越是恨一个人,越会对他笑得开心。
三春识趣的换了种叫法,“晏大人,你想拿我做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想用你换个人出来。”
“楚大王颂人?”
晏平笑了,“你这丫头倒是上道。”
想到仲雪说要找十个人每天照着十遍辱骂颂人,顿觉有种无奈感,也不知颂人抵不抵受住这种侮辱,可千万别真的自杀了才好。他若死了,那她的小命也玩完了。
在晏平面前耍什么小聪明都是多余的,她也干脆不费心琢磨怎么逃走,乖乖地配合他。他想往东,她绝对不往西。因为她深知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宗师级剑师,在这样的高手面前,什么挣扎都是徒劳的。
晏平看她识趣也没多难为她,只告诉她若是能把颂人放回来,就放她离开。不过她却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颂人是她抓到手的,这些楚国人肯定恨死她了,看刚才那两个宗师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只要颂人能回来,他们肯定要把她千刀万剐的。
她曾问过晏平,楚国都亡了为什么还对颂人忠心。
晏平道:“一日为主,终身为主,大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怎可在危难之时背弃主人。”
认识晏平这么久,从来都觉得他是个奸猾小人,到了今天才对他有那么一丁点的佩服,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忠心为主的。虽然他的主子实在不怎么样吧。
马车行出几里,很意外的遇到了一队商团。
那是燕国人,不是从他们的服饰看出来,而是他们的口音,在异地听到乡音,三春很是高兴,忍不住掀起车帘往外看,然后就看到了容公子。
她惊喜地叫了声,“容公子”。
容公子瞥了她一眼,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带着商队继续前行。
他们一走,晏平就掀起车帘,对她喝道:“你搞什么把戏?”
她耸耸肩,“也没什么,就是看见熟人,打个招呼而已。”
晏平冷哼,“告诉你,别耍什么花招,否则就别想这么安稳过日子了。”
三春忙点头,“其实我跟他也不太熟的,你没见他根本没理我吗?”心里却想,也不知他那不想让她过好日子会怎么样?
晏平放下车帘,命令马车赶紧走。
三春一个人坐在车里生闷气,心里暗骂容公子没义气,他明明看见她了,别说救她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好像没事人似地?
走了一天,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的,竟也不碰上个劫匪什么的,让她很觉失望。
他们到了延州,再往前走就离韩国不远了,这会儿仲雪在韩国打仗,要找他就必须到韩国去。不过晏平肯定没那么笨,不会把她送到敌人眼前,叫人救的。
在延州城里,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来,晏平现在身份很尴尬,并不敢大而煌之的露面,他们这一队人都扮成商队,车上拉的许多东西也伪装成货物。
三春被安排独自住一间房,就连冬笋都没让和她在一起,两人分别关押的,大概是怕他们串联起来逃跑吧。
赶了几天的路,这是第一次有床可用,三春躺下就睡着了。睡到半夜,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她这几天担惊受怕的,对什么声音都特别敏感。
一听到声响,迅速从床上跳起来。她也没敢直接推开门跑出去,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偷偷地往外看,只见月光下不知何时来了许多什么黑衣人,与晏平所带的武士打得甚是激烈。
那些人虽然一身劲装,但动作整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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