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性子,换做往常,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话,她铁定拳头招呼上去。但现在不行,整个军营都是她的敌人,一旦动手,她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会立刻狗带。
“慕姑娘是在骂我?”段昂面色也有些不善,这么简单粗暴的脏话,他倒是第一次听,新鲜,更气愤。
“不,我说我去年买了个表。”慕玉白强压下心中怒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甚至还挤出一丝微笑:“现在战事吃紧,刻不容缓,大家就别在这儿磨叽了,快带我去看沙盘吧。”
别让老子活下来。慕玉白盯着段昂的眼睛,一瞬不瞬。
她感觉自己的心尖在打颤,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宽大的披风下,她的腿不受控制的颤抖,冷汗布满后背与手心。她自诩见识过大风大浪,绑架、车祸、劫持,可她都坚信老爸及他的兵,一定会将她救出来。可现在老爸不在这,他的兵们也不在这,她要一个人面对这些毒蛇猛兽。
一时间,慕玉白有些想哭,她好害怕……
章节目录第三章:赵忠祥求别坑
天已经黑了。
慕玉白跟在几人身后,顶着北国刺人的夜风,穿过军营,朝主帐走去。
来往巡逻、站岗、无所事事的兵卒,都盯着慕玉白。慕玉白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中的露骨,即使她裹着柏立山厚重的披风,依旧阻挡不了这些人窥探的注视。
在昏暗的营地中,慕玉白感觉这些正注视她的目光,都散发着荧荧绿光,叫人不寒而栗。
她的耳边又响起段昂的话:“破不了,就麻烦你伺候伺候我这一军营的兄弟,如何?”
不要,我不要伺候他们!慕玉白的手握成拳头,新做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皮肉传来的痛感,稍稍分散了些恐惧所带来的寒意。
“不会的……”慕玉白在心中安慰自己:“我可是老头手把手带出来的,不会就这么轻易狗带。”
很快来到主帐,段昂先进帐禀报,他嘴里的殿下此时正在里面与其他将领商议对策。柏立山则带着慕玉白等在帐外,等候传召。
之前关押慕玉白的帐篷虽然只用来存放杂物,倒可以遮住刺骨寒风,加之底下垫足了枯草,阻隔了冰凉的地气,她待在里面倒也舒适。现在一出来,立刻冻得不行,止不住一个劲儿的打寒颤。
柏立山用眼角余光撇着瑟瑟发抖的慕玉白,慢慢移了几步。他这一动,让一直逼着慕玉白的寒风瞬间消失无踪。慕玉白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后脑勺对着自己的男人,心中有些感激。
愿意帮一个来历不明的阶下囚挡风,这个大胡子倒真是绅士。
“把她带进来。”很快帐内传来段昂的声音,柏立山大跨步朝里走,慕玉白小碎步跟在后面。
进入温暖的帐篷里,身上的寒气却还没散去,慕玉白身体不受控制的继续抖着,加上饿了好几顿,惨白憔悴的脸,让人看着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帐篷内站满了披甲带刀的男人,他们一个个身形彪悍,神色肃杀,如看待蚂蚁一般看着慕玉白。
不但是抖,慕玉白的冷汗已经下来了。
“见到殿下,还不下跪。”其中一个穿着白色铠甲的人厉声说到,早就腿软站不住的慕玉白应声跪下,丝毫没有迟疑。
“呵……”看着女人如此听话,段昂忍不住笑了笑,刚才他那番恐吓,看来颇有成效啊~
“段昂说,你有办法破局?”一个正气凛然的声音从慕玉白正对面传来,受沙盘的阻隔,慕玉白看到不到对方的长相,但听到那声音,慕玉白想起来了同样当兵的哥哥,心里一暖,镇定了不少。
“对。”
“怎么破?”那人继续问。
“还没想好。”慕玉白老实回答。
“你……”刚才命令慕玉白下跪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慕玉白打断:“先让我看看沙盘,好歹让我了解下情况,不然随意说个计策,那是在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们的死活我无所谓,我想好好活。
“殿下,万万不可,此女来历不明,万一是他国细作,这布防图被她看去后果不堪设想。”有人劝阻。
“是啊殿下,不可!”有人应和。
“怕什么?”段昂的声音悠悠响起:“某已于慕姑娘约好,如她不能破局,某亲自送姑娘上路。”
“那谁知她的计策是好是坏,会不会带着我们……”
“好与坏,我们不会判断吗?还当真她说什么,就去试了?”段昂的声音愈冰冷,语气中的嘲讽也十分露骨:“诸位将军,反正现在你们也想不出破解之法,不如听听她怎么说,就当都打个趣,调节下将士们情绪的乐子也好啊~”
“黄口小儿,实在……”又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开腔。
“龙将军莫气。”这一次,殿下主动开口打断那声音:“就让她试试吧。”
殿下开口,其他人都闭了嘴,帐内安静了下来,慕玉白再次成为目光焦点。
“咚!咚!咚!”慕玉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听见自己响如擂鼓的心跳,她手脚并用想从地下爬起来,可怎么折腾就是站不起来。
那些汇聚在她身上的目光,如细针扎着她的四肢,让她动弹不得。
“怎么办……站起来啊!慕玉白,你站起来啊!”慕玉白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她真要哭了。
就在慕玉白濒临绝望之时,一股气息靠近,接着一股大力从胳膊处传来,一只有力的手将她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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