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想到此处,我忽然茅塞顿开。之所以留我一命,多半是顾家等不及顾茗封后产子的那一天,想利用我的孩子提早动手。不管谁的孩子登基都一样,依照顾氏在朝中的权势,日后辅政都是没跑了的事儿。
我打了个哆嗦,努力回想当初小谷子被他娘锁住时是怎么做的。想了一会儿,无比真诚地朝老婆子笑了笑:“府中的茅厕在哪?我想上个茅厕……”
她也笑笑地觑我一眼,二话不说,从隔壁屋提了个桶过来:“姑娘有了身孕,行动不便,为了更妥帖地照顾姑娘,老奴早就准备好了。”
我无语地捂住额头,你说你这么细心做什么啊这是?
那老婆子见我没什么反应,远远地站在一边:“姑娘您还用不用啊?不用我可搬走啦?”
我愤愤地爬起来:“用!用!你去外屋等着。”
她憨憨地点点头:“诶,好。”
瞅着她出了屋又关了门,我便快速从床上爬下来,直奔窗户。
不想这才一推开窗门,外头便闪过来两个府兵,在窗外直勾勾地将我看着。
我准备翻窗的动作登时停住,正欲抬起的一只脚也只好乖乖放回去,朝他们“呵呵”笑了两声:“那个……我正想小解呢,特地来看看有没有人偷看。”
两个府兵面无表情,侧头瞄一眼屋里的粪桶,转头回到了大门边。
我长舒一口,赶紧关上窗门。
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要逃出去多半是不能了,就看陆澈能不能找到卖面的老头,再顺道摸进尚书府了。如今我的身孕刚刚三月,还诊不出是男是女,顾炎定不会盲目动手。
也就是说,在胎儿成型之前,我和陆澈都还安全。
这些日子我只需要好吃好喝,保住小命就行。最好是乖乖听话,让他们放松警惕,逃的时候也更加容易。
当天晚上,我刚坐上桌预备吃一顿丰盛的晚膳,顾炎便威武霸气地进了屋。
进门先将房内打量一圈,又在外屋揪着老婆子询问了一番我今日的表现。最后手一挥,将那老婆子赶了出去,这才缓缓地进了内室。
当时我正端着碗燕窝粥风卷残云,瞅着他进来,慌忙撂下筷子迎接:“哎哟顾大人,我盼您盼得好苦哇!”
他抚了抚嘴角的胡子,眼角一抬:“娘娘身子可些了?”
我呵呵直笑:“好得很,好得很,多亏了顾大人的救命之恩。”
顾炎笑而不语,上下打量我一圈,问道:“听闻娘娘是从宫中逃出来的?”
我点头如捣蒜:“说起来还多亏了您的爱女顾小姐啊!若不是她,我哪能脱离苦海重归自由啊?您说我和你们顾家是不是特有缘?出宫也是你们依仗你们顾家,逃个难也逃入了你们顾家,从树上摔下来,还是顾大人您给救的。承了你们这么多的恩情,我毕舒婉真是感激得紧,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顾大人尽管说一声,我毕舒婉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估摸着我这顿马屁拍得太明显了些,听得他直皱眉。半晌,好笑地道:“娘娘可知道眼下是什么处境?”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我费了这么多唇舌都没将他忽悠过去。不过既然开了装傻的头,便要将这件救人于水火的绝技发挥到底。
我叹一口气:“哪能不知道啊?皇上此刻多半在四处寻我呢!若被他抓住,我即便能保住一条小命,后半辈子也多半要在冷宫度过了。”对于被他软禁一事,我就是决口不提。
顾炎沉吟半晌:“那可不一定,你现在怀着皇嗣,又揣着我顾家这么大的秘密,日后是福是祸,难说。”
这个老东西,果然还是要把我听墙角的事儿挖出来。
我揉了揉脑袋瓜子:“顾大人您开什么玩笑?昨夜我刚爬进你们后院便被抓了个现行,到今日为止,您可是什么秘密也没告诉我啊!”语毕瞧一眼他将信将疑的神色,续道:“莫非您是说顾小姐助我逃走这事儿?放心,我毕舒婉已经决定此生再不回宫,定不会将此事告知皇上的。”
这一番忽悠似乎起了些许成效,顾炎看起来有些相信我什么也没听到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老夫素来听闻娘娘与皇上恩爱非常,不知如今为何会生出逃跑的心思?”
这个问题问得好哇!正好给了我表明立场的机会。
我苦着脸道:“顾大人有所不知,其实皇上压根儿就瞧不上我,他之所以娶我,不过是不想落下输不起的名声。就前阵子我支走了严品秋,他还禁了我的足呢!就连他的寿辰也不准我出席,就是怕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我叹一口气:“其实我来自市井,从小穷怕了,入宫就是想混混日子攒些钱财。那个位置我哪坐得啊?照这么下去,日后即便不被处死,也要被打入冷宫,还不如早些带着钱财逃出去,到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过日子。”
他冷笑一声:“娘娘果然深谋远虑。”
我不置可否,反忽然大叫一声:“哎哟!我都给忘了,昨夜从树上摔下来,包袱还落在你们后院呢!那里头可是装着顾小姐给我的通关文牒和我的全部家当啊!不知顾大人着人帮我收起来没有?”
他为我这一股子铜臭气嫌恶地皱了皱眉:“娘娘放心,老夫已经着人收起来了。”说完话锋一转:“不过,娘娘此时还不能离开。”
我点点头:“当然当然,我如今身怀六甲,要远赴陈国确然不大方便。”为了让他安心,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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