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被称为“布什”的灰青色大驴子,此刻竟开起口说话了。“老大,这可是大热天!你顶上有棚,我头上可是青天白日。我晒昏了还不能休息啊?”
“靠!”那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草帽飞到了一边,露出一张尚算英俊的年轻面孔,只是和传说中的宋玉潘安之类是没有可比性的。不过他嘴角挂着的那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和那不时在眼眸中闪过的邪灵眼神,却让他显得有股子鬼魅。
只听那年轻人嘴里骂骂咧咧道:“布什!你小子拿什么娇,难道还要我给你也支个棚?还是弄点冰块给你防暑降温啊?”
布什倒是老实不客气,道:“那当然最好!我要求改善工作条件和环境!”
“我呸不死你个小布什!你以为我是神仙?还改变环境?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喂!喂!我说,你这是干嘛?”刚还骂着不休的年轻人,忽然大喊了起来,原来那只驴子竟倒着走开了。
青年无奈跳下了驴车,愤愤的朝着那头罢工的驴子比了个中指,随即挥了挥手,驴子一下竟凭空消失了。一张驴型纸片从天空中忽忽悠悠的飘了下来,落到了青年的手上。青年愤恨的弹了两下那纸片,随即收到了自己的怀中。
现在咋办?青年抬头看了看那高照的艳阳,想想还是没有勇气在这种天气下步行。于是又躺回了车上,没别的,等着搭便车吧。
就这么起来躺下、起来躺下了六七次,人品明显有问题的青年就是没一辆路过车辆肯带着他的。青年不由摸摸自己的脸,难道他长的就那么像土匪?自认不像的他,在远远看见又有一辆车驶过来的时候,想也没想的立刻一个卧倒,生生挡在了官道的中央。
马车希律律的停了下来。一个侍卫样的人上前看了看躺倒在地青年,先是伸手探了探他鼻息,发现有气,然后就戒备着又踢了他一脚,没动。于是那侍卫走回到了马车旁,低声道:“公子!那个人似乎是昏迷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马车内响起:“既然这样,就带上他吧。总不能听之任之。”
侍卫对这样的决定似乎有些犹豫,说道:“可是公子……万一他是……”
“无妨,我们已经到了楚家的势力范围,该不会有事。带着吧,到了余杭城,就让他走,也不远了。”说着温和的声音沉寂了下去。
侍卫应是之后,又带了一个人双双抬起了横躺着的青年,把他搬上了马车。随即,马车又缓缓的驶动。
终于上了车的青年忽然睁眼,四下看了看,心道:靠!这马车还真不是普通的豪华,和自己那辆只带顶的车比,简直是云泥和天壤。他施施然坐起身,也不管眼前那名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的车主,径自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又拿过一个软垫靠上。那架势,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才是车主呢。
这时,真正的车主总算开口说话了,不过就蹦出个“你”字之后,就被那青年洋洋洒洒的一堆话打断:“别你啊我的!少爷我坐你的车是看的起你!你也别指望把少爷我再擂下车,这么热的天你也不想少爷我被热死在路上是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你长的那么帅,虽然没少爷我帅,不过心肠也该不错。不会像那些小气吧啦长的不咋地的女人也朝着少爷我大喊强盗是不?……”以下省略千字。
那位在青年口中被称为长的挺帅的车主听出了那洋洋洒洒里的隐晦意思,摇摇头失笑道:“在下没准备赶你下车。”
青年一听这话心中大定,不过随即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车主那俊逸不凡的脸,说道:“那啥,少爷我也没钱给的啊!先说好了!”
车主微笑道:“无妨!这位小兄弟,为何躺在路中间?”
彻底放心的青年,对那车主的问题立刻送了个白眼,看白痴似地看着车主道:“别什么小兄弟,少爷我可不比你小,而且对当别人的老二也没兴趣。至于为什么躺路中间,你不会看啊?这么热的天,我要是不躺着,你能让我上车么?”
车主再次失笑,道:“对不起,在下倒是忽略了。在下凤玄,敢问这位兄台高姓?”
青年哼了一声,嘀咕道:“什么高姓低姓,古人就是麻烦!”不过他倒也没好意思不答,说道:“少爷我叫夕晨焰!认识你挺巧的。”
凤玄对那青年的一阵嘀咕倒是听的清清楚楚,虽然不太明白“古人”指的是谁,但仍是忍竣不住的又笑道:“原来是西城兄!幸会!”
夕晨焰再次白了一眼凤玄,道:“是夕晨!夕阳的夕,清晨的晨!夕晨焰!”心里道,看你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还是个耳背?
凤玄歉意道:“抱歉,夕晨兄!你这一路是去哪里?”
夕晨焰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道:“我要去京城!你看看到哪个城镇放我下来就行。不说了,我睡了!”说着,往垫子上一躺,居然真就是倒下就睡着了。
凤玄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夕晨焰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倒真是个妙人,这一路上可不寂寞了,他不由压低声音对着外面说道:“魍莫,直接到京城,中途就不必停了。”
“是!”一个透着恭敬的声音从外传来。
夕晨焰是被一股食物的香味诱惑醒的。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四下看看,发现他还在那辆豪华的马车里。食物的香味则是从外面传来的。已经一天没吃东西的夕晨焰,又怎么经得住这样的诱惑,急忙冲出了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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