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俩人互相望着对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是风月场中的女子——刘美马上镇定下来,向张一表示意了一下,披了件外套走出门去。
一弯月牙发出淡淡的清凉的余辉,院子四周的寒气团团包围着她,刘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然后,满腹猜疑地拉开了门栓。她万万没有想到——前来“夜访”的竟然是田家梁村书记王权贵,刘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约摸有五十多岁,满脸堆着横肉。门刚刚打开,伸出手指指着刘美大声嚷嚷道:“你干啥了,敲了半天不开门?”看着王权贵不依不饶的样子,刘美的心七上八下的扑腾着——替屋里的“老相好”担心害怕。
张一表虽然在村支部仅仅是一个会计,可万一让王权贵发现手下人竟敢泡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还会有“好果子”吃吗?想到这里,刘美故意抬高嗓门说:“王书记,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王权贵嬉皮笑脸地说道:“舍不下你啊!”
这时,屋里的张一表从刘美尖细的嗓音中听出是王书记,立刻慌了手脚。有心往出跑吧,已经来不及了。他环顾着屋子四周,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张一表迅速掀开七尺长的大红柜,闪身钻了进去。就在他刚刚盖好柜盖的一刹那,王权贵前脚迈了进来。
王书记毫不谦让的坐在土炕上。他看着炕桌上的饺子大声嚷囔着:“小日子过得蛮不错嘛!”话毕,随手捏起一个饺子便塞进嘴里。“好香啊!哎呀,还有酒!”说到这里,他忽然直起腰来,瞪大眼珠扫视着屋中“可疑”的地方。刘美眼疾手快,赶紧把桌上其中的一只酒杯揣在兜里。
“有谁来过吧?”他好像发觉了什么,疑惑的问道。
“没有啊!夜里除了你谁还会来呢?”刘美不慌不忙地回答着。
“那桌上为何摆着酒?”王权贵直直地盯了她一会儿,有点不解的问。
“人家知道你要来,所以摆上了酒。”刘美边说,边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敢情是想哥了?那好吧,哥今天就陪你一晚上!”刘美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王权贵睁着蝌蚪尾巴似的眼睛色迷迷地看着刘美,愣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俗话说:“没有家贼引不出外鬼记,只好“投桃送李”。这样一来,更加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王权贵在任已经十多年了。凭着“书记”这顶乌纱帽,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小村庄里,每逢夜幕降临之时,他就像一只饿狼似的开始四处游荡以便寻觅“猎物”。
只是今天苦了柜中人——张一表。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王权贵一人自斟自饮着。看着大嚼大饮的样子,刘美心急火燎地来到了院子里。
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她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为自己心爱的人暗暗叫冤。
刘美一只手不住的拢着额前的头发,慌乱间在额头沁出一丝凉汗。她猜想:张一表一定躲藏在柜子里。因为空荡荡的家里,诺大的一个人,只有柜子才是唯一的藏身之所。也不知他怎样了?柜子里憋得肯定很难受!不知是急,还是因为难过,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自己得想办法让王权贵这个老混蛋尽早离开,一表也能够少受点“罪”。想到这里,她几步返回家中,故意嗲声嗲气的说:“领导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说话的同时,刘美给他斟满了一杯酒。王权贵色相十足地眯缝着眼睛,端起酒杯一仰而尽。刘美用一双筷子夹起菜,不慌不忙地送到王权贵的嘴边,另一只手再次快速倒满了酒,随即端了起来。这个老东西瓮声瓮气地说:“咋的了,成心想灌我?”刘美一只手急忙放下酒杯,另一只手用筷子夹着菜递到了他的嘴边。王权贵用一张厚实的嘴唇“吧嗒”一下将菜紧紧地叼住。就在吞咽的时候,刘美那深深的半露的rǔ_fáng却牵住了他的视线。王权贵用力把刘美揽进怀里,两只手顿时不安分起来。
风花雪月的日子里,男人这些嗜好,她早已麻木了。正在权贵“兴致盎然”的时候,刘美立即抽出手,端起酒杯故意妖里妖气地说:“领导,今天高兴就多喝点吧!”王权贵几乎看都没看一眼,差点连酒杯也送进自己那黑洞洞的嘴里。刘美心想:老东西,灌醉你赶紧给姑奶奶滚蛋!
刘美又倒满了一杯。正欲端起酒杯,王权贵却一下子凌空将她抱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把刘美重重的放在炕上。刘美心里狠狠地骂道:不得好死的老东西!但碍于权势,为了给儿子盖房,只能委屈求全地躺在炕上。对于她来说,下面进行的将是一段无奈的折磨。
王权贵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厚颜无耻地嚷嚷着:“多俊的美人啊,你可把哥想死了!”刘美紧紧地闭着眼睛,痛苦地拉灭了电灯。
黑暗马上吞噬了整个屋子。
屋外。树上几片孤零零的树叶在秋风的吹动下,发出“呜,呜,呜”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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