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允诧异道:“这是守空房守的傻了。”
含藜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确实有点傻了。不过这样一本正经的戏虐不正经的也只有她夫君而已。
恒允熄灭了烛火,只剩下帐子里一盏小纱灯。他将她拉起,面对面坐着,道:“脱啊。”
“你真是的,我不好意思。”
“这真是独守空房守的扭扭捏捏的了。”
“你这是什么话,以前也是你给我脱的,什么时候我自己脱了。”
“就是啊,现在该轮到你了。”
含藜羞答答的脱完衣服,又乖乖的把他的脱完,黏人猫一样贴到他身上,两只胳膊环住他。
“你这只黏人猫啊。”恒允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他已经从随行人那里得知为了尽早见到他,她是日夜兼程赶来的,一路上如此劳顿,很是感动。到底还是要结发夫妻。
“其实只要你能永远这样抱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是吗,那就一直抱着吧,什么都不用做了。”
“哎呀。你真是的。”
恒允无奈道:“我怎么觉得又回到你做姑娘的时候了,整天又是这样的失心疯。”
“我才没有,好像我多黏人一样。”
“反正成了亲也没什么两样。”
恒允见她身子光洁白腻,脖子上带着一块桃红碧玺牌,上面雕着一只凤凰。这桃红带着碧青湛蓝的玉石,据说可以辟邪,大概好像一团神秘莫测世界的缩影。这是他到了苏灵后叫人寻找的一块尚好碧玺,因为怕自己走了她又开始做噩梦,找人雕了给她,她就一直带着。他允在她胸口托在手掌道:“灵验吗?”
“含藜点点头。”其实只要是他送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最灵验的。水莼就笑话道:“有了这块玉以后首饰怕是可以省了一大笔了,除了这个再也不带别的坠子了。”
熟悉的青印过了一年多早已没有痕迹。他有点忘记自己喜欢在哪里留下印记。好像王羲之在人家中看到光洁的小茶兀忍不住在上面题字一样,如此白玉一样的身体,忍不住又留下好多。
恒允望着自己的杰作笑道:“你又变成雪花猫了。”
含藜把头埋在他怀里,两只手箍的更紧些。
撒娇道:“你走这两年,我心里怕极了。从来没有的怕过。”
“怕什么?”
“怕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恒允笑道:“怕我再也不回来了,在这边有了新欢美妾,你自己在家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你还笑。你明知道我最怕的。人的感情总是会改变的,你若是真的遇到动心的女人,虽说你总说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到时候我怎么办?遇到了爱情,就会着魔的。”
恒允忍俊不禁道:“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卿非我,安知我之乐乎。”
“你太自信了,人最了解的是自己,最看不清的也是自己。你确定你不会爱上一个人吗?”
恒允拉长了声音道:“我确定。”说完眼睛一转,坏笑道:“莫非你想要我知道什么是爱上一个人。”
含藜知道他的意思,把头抵在他胸口,道:“如果不是我,永远都不许你知道。”
“真是的,可见爱妃还是不够博爱。为了自己的私心,不肯要上天赐予我珍贵的爱情。”
“有我还不够上苍眷顾你吗?”
“好大的口气。”
含藜瞪大了眼睛道:“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见到她这一副焦急的小模样,恒允笑道:“我若不是这样想,何必常年藜羹唅糗。想必事先早把官邸卧房书房都搜查一通,突然到访,从天而降,既是相思难熬,也是要给我个猝不及防,来不及准备。”
“都被你说中了。不过呢贫贱乃立身之本,你不要忘了。”
含藜心里思忖着,突然到访确实没有看出什么可疑的,若是他真的不近女色,真是对得起自己了。不过他的眼线那样多,其实早知道自己要来也不一定的。
恒允早看穿她的想法,道:“我真是冤枉的很。你心里若是这样想,我不找岂不是辜负了你。”
含藜两只拳头砸着他的胸口道:“你敢,我就死给你看。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梦见你到时候领着一群姬妾孩子回到王府,你胡子都蓄起来了,我已经成了年老色衰的怨妇。”
恒允只是哈哈的笑。
“你还笑,你根本不知道我心里又多难过。”
恒允搂着她的肩膀道:“傻丫头,我知道。你的情深义重我最是知道。你我是结发夫妻,恩深义重,闲花野草如何能比得了?夫妇之床不落尘,即便那些姬妾成群的人,一生真正有情有义的人也不过一两个。何况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总是知道。”
“我……”
恒允用食指放到她嘴唇上道:“我知道,我命里不可以有姬妾,有情有义的人只可以你一个,不可以是二三。总可以?”
含藜叹口气,看来自己的小心思连他也知道了。但总是不能够的,她不能生孩子。不知道有了别的女人他会不会变心。但总是她对他真心真意出生入死,总不会有人越过她去的。
这时候脑子里又想起那些话来。
“赵皇后如何,跟着高宗监禁五年,几次要被赐死,剪了头发给高宗换鱼汤喝,高宗作了皇帝还不是说废就废了。”
“庆皇帝胡子不够长,皇后剪了头发给做假胡子,最后还不是被赐死。”
含藜摇摇头不要再想这些东西。
“这就对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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