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含藜笑道:“想不起来的人还真是多了。”
这日是花朝节,皇宫里的女眷多出来赏花。含藜和娍慈讲了一会儿话,再朝那边看去,人已经不在了。
刚刚的那个女子是祁淳的修仪楚琤琤,祁淳的庶妃并不多,都是太后当初为了分皇后的势力做主给他娶的。两个修仪一个楚氏一个胡氏,底下又四个婕妤,都是平平淡淡的。楚氏是光禄寺祭酒楚袁怀的女儿,出身诗书大家,入宫之时娘家在朝中也有些声望,不过没几年她父亲过世后家道也就一天不如一天。
刚入宫时也曾得宠过一阵,很快就失了宠。这个女人生性高傲,没有争宠之心,寻常也很少出宫,祁淳也几乎从不到她那里去,渐渐连皇后都快忘记了她的存在。这样光天化日的出现,含藜有种见幽灵的感觉,楚氏白的过于没有血色。祁淳确实从未刻薄过她,东西没有短她的,不过她总是故意茶饭不思,保持身子的孱弱憔悴,挟以自重。
含藜不想打搅娍慈两个,一个人借故走开了,越走离人群越远,渐渐走到了桃夭园。里面种了许多桃花,隔着茂密的树木听到隐隐的水声,园中间有一座假山,从东边运来的太湖石,引水流从假山上流下来。
含藜手里扇着一把白羽扇,穿过桃林见假山的流水旁开着一株妃色桃花,楚氏望着桃花,口中吟咏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含藜扇着扇子隔着一棵桃树,不动声色的望着她,隔着太远看不清,不过好像眼里有泪光。
含藜从里面出来,一路上若有所思的不讲话。
梨蕊道:“姑娘想什么呢?莫不是又在想王爷了。”
含藜笑道:“这次倒真的不是在想他了。”
“那是想谁?”
“我是在想,你说楚氏为什么就会失宠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皇后在,谁能得宠?”
含藜摇摇头。
“她好像根本不想得到父皇的宠爱。”
梨蕊笑嘻嘻道:“这倒是没准是真的。”一副自己仿佛知道内幕一般。
“你知道什么。快说。”
“姑娘还没入宫的时候的事了。那时候她正是得宠的时候,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皇上就再也不到她宫里去了。我有一个小姐妹当初分到她宫里,后来和我讲,她好像入宫前就有心怡的人,进了宫还是念念不忘,对皇上不冷不热的,皇上见她如此自然也不会再理她。”
“父皇会知道这事吗?”
“皇上那个菩萨心肠的人,知道了难道还能把她怎么样。记得她失宠之后皇上还是对她同当初一样,月钱用度都没有变。”
含藜用扇子遮住嘴,神秘兮兮道:“我看父皇对她还有意思。”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模样再好也快三十的人了,宫里年轻美貌的多的是,还轮到她了。至于才学,自己以为自己是才子状元,书香门第的小姐谁没有读过几天书,像她那样肚子里装了几本书,就心高气傲,反倒断送了自己,还不如我们这些大字不识的好。要是学问就要像娘娘这样,读书读得比男人还强,又能帮衬王爷。”
含藜笑道:“你这这个死丫头,少变相的给我戴帽子。”又道:“我一早就觉得父皇对她还有情。你注意过没有,父皇总是时不时偷看她。”
“我哪有心留意她一个失宠的妃子怎么样。倒是姑娘,什么都留意到,莫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
“谁是千里眼顺风耳了。”
“若是啊,也就不用忧心不知道王爷那边的情形。”
“你们真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就知道编排我。”
说话走到一棵玉兰树下面,含藜止住脚道:“父皇可知这个传言?”
梨蕊摇头道:“皇上日理万机怎么会知道,这也只是她跟前的几个丫鬟猜的,宫中知道的人没几个。若是皇上知道了,如何能容忍她?”
含藜摇头道:“这可不一定,父皇那样心软的人。”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揣测到她宫外的心上人是谁呢?”
“这个……倒是听说有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
梨蕊在她耳边小声说起来。含藜听了把扇子抵在鼻梁上,笑道:“如此一来岂不成了大周小周了。”
梨蕊道:“那又是什么。只是听人这样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这人也真是的。”
“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
“若是真的,也就难怪她最近愁眉不展的。不过啊,她高兴不高兴也都是那个样子。”
“怎么说呢?”
“她姐姐姐夫早过世好多年了,就只一个儿子,听说不成器的很,如今又牵连进户部的案子,重则斩首,轻的也要发配的。”
“这样啊。”
含藜仰起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含藜又回到人群里,经过曼婥跟前听她道:“你去哪了,父皇和母后正等着你一起吃果子呢?”
“我竟不知道,这就去。”说完小鸟一样走了。
曼婥冷笑道:“如今除了父皇,可是又跟诚王搭上线了。你看见没有。”
寻幽道:“这有什么奇怪,恒允本来就和大哥好,娍慈又是你们的姐妹。他们两个成了夫妻,恒允两口子自然和他们更要好。”
“恒允和你才是一个娘生的,怎么和诚王更好了。”
“兄弟之间,哪里有什么这个更好,那个不更好的。”
“他们就是看如今诚王得了娍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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