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案件中徒刑量刑双方都予以接受,然而一直无法解决的是原告脸上的抓伤有留下疤痕的可能性,那么牵涉到毁容(女性)的赔偿金额,原告方提出了被告方绝对不肯接受的赔偿数字。被告方不但不接受为这几道抓痕赔偿,还根本不承认这一处最轻的伤是自己造成的。【2】双方各执一词,谁都在赔偿金额上不退不让,民事赔偿和刑事责任不一样,法官还是多以调节为主。一旦当事人坚持,案子就是容易陷入僵局。
案子一直无法最终宣判赔偿金是关键。刑一厅提出的商讨就是针对以后可能性的疤痕应该给予的合理赔偿数额是多少?他们补充说因为案子拖延,现在原告脸上已经可见有疤痕的倾向。而黑诺提出的发现与赔偿一点直接关系都没有,他直接指明抓痕最有可能是原告自己造成的,被告或者不需要为抓痕承担责任。
黑诺一言惊四座,他把自己法官老师拉起来对面站立,然后大家看他拉了老师手在他脸上做了2个动作,悉数醒悟。正常人争斗中的抓痕通常是竖的,即使是撕扭中也是斜的,很难有面对面情况下留下水平横向的抓痕。刚才黑诺根据案情对立着要将法官的手摆为极其不舒服,不正常的角度才可以让法官在自己脸上水平划过,而这种怪异造型下人的胳膊和手都不方便发力,无法留下深到将来“毁容”的程度。
因为双方僵持在赔偿金,所以审判就被代入盲点局限在数字误区里。而一旦证据显示抓痕与被告无关,疑难迎刃而解。说实话,审判的突破口不仅仅包括法律条款为依据,细致细心同样是保证审判公正的量尺。
黑诺开始每周三下午开会,也由书记员往独当一面的审判员过度,开始几个案子法官还在旁听压阵,后来干脆手下案子一人一半,由他一人全权处理他自己那份。黑诺在法院一天天进步,正式独立做案子时实习期尚没有满一个月。他每天要8小时上班,而晚上休闲后通常都在翻阅第二天要提审的案卷。
可以让大厅长都默认黑诺独立处理案件,没有冤假错案、没有量刑失误和上诉率极低是最大的保证。那天上午中法有一个开庭审判有影响的案子,黑诺通知大家有兴趣可以旁听。中午寝室四哥石浩没有走,下午就直接观摩黑诺的审讯。
石浩在一起返校的时候问黑诺:“为什么明天提审的名单上还有今天下午的那人?” 黑诺答:“因为他在背最有利的回答。”
“你怎么可以确定他是背的?”
“昨天提审的问话和今天的顺序稍微有差异,口供却是一模一样。”
“怎么了?”
“说明他在提审前心里有估计要面对的提问,然后做好了如何回答的准备,正是因为反复斟酌过他认为最有利的答案,才会记牢,记熟练。”
“你为什么不拆穿他?”
“咱们提审的人有几种,有一句真话都没有的,有半真半假的……不怕谎话连篇的,就怕真真假假的。明天要问的问题他必然以为是今天和昨天的重复,但是明天我给他准备了全新的问题,没有准备之下的回答才可以看见真相。”
“你鬼啊!”石浩笑骂黑诺:“你小子下午审他的时候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原来都是怕打草惊蛇啊,够y-in险啊。”
黑诺笑而不答,大学涉猎广泛的他,不仅仅是第二学位开阔了法学领域的视野。并不在课程表内的犯罪心里学和反侦破学,他从图书馆都做为闲书借阅过。能够真实接触案例,没有刻意为之那些提审技巧就水到渠成地应用出来。
要说这阶段黑诺忙他是不闲,因为各个院系他们这一届的毕业生有什么活动,大都还记得邀请人文学院的干部时多带一句,也邀请你们的老主席,黑诺为此还笑过自己竟然要挂上一个“老”字,忆想大一的朝气欣欣,那时候看李明启也是“老学长”。
案子有时候也遇见棘手问题,黑诺还专程去请教教授。本来黑诺并非刑法方向,但是哪一位教授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弟子全面发展?黑诺只有下班回来去找教授,爱惜弟子的教授将黑诺带回了家,并且直到毕业前,教授经常与黑诺在自己家分析他手中的国际案例。(教授同时尚有校外兼职法律顾问,黑诺本专业海商法,大都遵循国际法原则)
忙而有序,忙而不累是黑诺的写照。既然没有累到人瘫痪,倒头就鼾声如雷,黑诺就逃不掉施言入侵。施言就好象牛毛细雨,没有瓢泼的思念,但是一缕缕随着夜风可以包裹得人密密实实。黑诺那样冷情的人,硬是无法稳住尘心不动。每当想念施言,都是偷情般惊惶了自己。每当做完一件漂亮案子,他都有一种冲动让施言分享那些赞美,面对今朝的掌声,黑诺不会忘记施言多年的帮助与支持。
【1】以前案卷都是手写,然后装订成册,按法律要求需要留存几十年不等。所以一旦正规笔录里面有错字或者修改勾摸,必须要犯罪嫌疑人在这些地方按下指印。假设一下一张纸上按5个指印是什么样子?我曾经因为做为证人录了口供一份,按下13个指印在一张之内,充分证明了该书记员的水平低劣。留存几十年的东西,漂亮干净代表了当年审讯的一个水平。所以实习生是无权利真实参与案子--是指成为审判员,书记员。非公开审判的案子上,审判员就是审判长。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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