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返朴归真呢?我倒想讨教讨教。”
“您可以对着竹林大声喊,喊出心中的积郁,或者像我一样纵情歌唱,唱出心底的欢畅啊!您听,您听到了吗?竹林里小鸟都在欢歌呢。”
“听到了,‘何必丝与竹,林中有清音’呐!”
“郝市长您很有情趣啊!”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是吗?”她的夸奖却让他不自然起来,大脑也在提醒他,在这样一个阒无一人的竹林里,单独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谈天说地,被别人发现是会议论的,他赶紧收敛起刚才流露的那一点点情绪,又变得严肃起来。
“我该回去了。”他忽然说。
那一缕春光消失了,她的心也暗淡了下来,“能再呆一会儿吗?”
“你刚来,再呆会儿吧,我先回去了。”
这时一阵清冽的山风吹来,她打了个寒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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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别走,这里影影绰绰的,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真是个胆小鬼。”郝维民笑了,终于停下了脚步。
“您说得对,我是个胆小鬼,可您的胆子也不大。”
“哦?我的胆子怎么也不大呢?”
“胆子大的话为什么见我来了就要跑?”她大着胆子说。
“噢!我是怕…”他突然顿住了。
她却笑了:“怕什么?怕别人发现我和您在一起?影响不好?”
“不是……”他不知该怎么说好。
“我和您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尽情地聊聊?您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
他却被她一下子问住了,想了想,还是赶紧说:“我们还是快走吧,要不然他们起来找不到我们了。”
她听他一口一个我们的,心里倒有点美滋滋的,可她又不想这么快就回到大家中间去,她只想和他单独在一起,说出那些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可他已经转过身往回走了,她失望极了,只好怏怏地跟在他身后,沿着坑坑洼洼的小道往回走,走着走着她突然“哎哟!”尖叫了一声,人一下子歪倒在地上。
“怎么啦?”他回过身来。
“我的脚崴了。”她蹲在地上摸着脚,痛苦地皱着眉。
“你看你,出来玩还穿高跟鞋,不崴脚才怪呢!快脱下鞋我看看。”他一边责备着她,一边命令她脱下鞋,听着他的责备她的心里涌动起快乐的春潮,因为他的几句责备一下子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一般情况下只有自己人才会这么不客气地责备的。
她一边脱下鞋,一边仍然表情痛苦地:“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他拿起她的脚看了一下,皱着眉头说:“还没事呢,都肿起来了,来,我给你揉揉吧!”
“不!不!不行,怎么能让您给我揉脚呢!”她将脚又缩了回去。
“什么行不行的?不把你的脚搞好,我们怎么走?”说着不由分说地抱住她的脚轻轻揉起来。
她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不知是疼痛的,还是激动的。
揉了一会儿,他问:“怎么样?还疼吗?”
“好多了。”
“那下来走走看。”他放下她的脚。
她的脚一落地,但没站稳,身子突然歪了下去,他一把扶住了她,她顺势扑倒在他身上,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他呆住了,身子开始发抖,心跳立刻加速,“别!别这样!”他试图推开她,她却不管不顾地将他越抱越紧。
她将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头极力向上仰着,眼睛里pēn_shè出火一样的光,他抓她的手,想将她环抱着的手臂分开,可她抱得太紧怎么也不愿放开,于是他不忍了。
“我爱你!”她脱口而出。
他惊讶地看着她,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不顾一切地向他发出轰鸣。
他仍没有说话,却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们就这样抱着站了许久,她流出了幸福的泪,“能吻我一下吗?”她嘴唇哆嗦着眼巴巴地望着他,此刻他也是心潮激荡,难以自持,他很想俯下头去吻吻眼前这个充满透惑的娇艳艳的红唇,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只用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轻轻地说:“不早了,我们走吧!”
她点点头,然后又拉了拉他的手说:“以后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他点点头,然后快步向山坡下走去。
当他们一前一后回到别墅附近时,孔加林正焦急地说:“郝市长,我正找您呢。”
“有事吗?”
“刚才接到市委办通知,今晚七点召开常委会。”
“好,那赶紧回城吧!”
下午四点半他们回到了市里,郝维民下车时深深瞥了她一眼,只见她满眼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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