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式猛地睁开眼,陌生的环境让他愣神了几秒钟。
还是那个帐篷,身边盛斌跟乔巴在研究地图,他身上盖了一件大衣,帐篷外面的雨看样子已经停了。
他抹了一把脸:“怎么样了?”
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俨然如同干涸了多年的枯井。
盛斌回过头:“正准备叫醒你,我们拟定了几个方向,一会儿就出发。”本来盛斌是打算他跟苏式两个人出去找,毕竟乔巴他们才刚回来没多久,但是乔巴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最后还是又加了一个本地人,四个人准备按照另外两个可能的路线找人。
苏式喝了两口水,站起来:“好,那走吧。”
他刚才怎么睡着他的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这段时间基本上都过的昏昏沉沉,再不找点事情做,他大概真要疯了。
虽然雨停了,但因为到处都是积聚的水坑,盛斌和苏式换上了乔巴他们为他们准备的军靴,带了一些必须品和应急工具,就开始往丛林里走。
不要说苏式,就连盛斌都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这里的路,认的最清楚的是苏。”乔巴在前面很突然的开口:“他是我们之中唯一曾经徒步穿越过丛林的人,之前也曾经遭遇过一些意外,但每次都是他领着我们走出去。”
完全看不出那么斯文温和的人,其实毅力和爆发力都那么惊人。
苏式跟在后面,听着乔巴介绍跟苏业共事时所发生过的那些事,感觉时光又回到了小时候,他们两个总是被人拿出来比较,从身高,胖瘦,学习,朋友,兴趣爱好……
心底那股焦躁又开始往外翻涌,他皱着眉咬紧了后牙。
“苏业既然有过穿越丛林的经验,他应该有办法自救。”这话是盛斌说的,他转头看了一眼苏式,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安慰对方还是安慰自己。
不过,他旁边的男人根本毫无所觉。
苏式的身体其实已经疲累到一个极限了,j-i,ng神上只是保持着清醒,却透着自己也没办法排解的麻木,他只想尽快的往前走,找到苏业,然后离开身边的所有,当这一切压根就没发生过。
乔巴所带着的那个当地人,很熟悉追踪,因为他们经常要在丛林中狩猎,所以这一路上,都在努力翻找有人所经过的痕迹。
苏式既不开口询问,也不主动做任何决定,就是一直紧紧跟着,看到乔巴他们蹲下研究脚印,心中会腾起些许希望,然后在对方摇头之后,又重复着不知道多少次的失望。
终于,走到一个分岔路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分成两个小组。
“如果我们先走一条再返回,可能比较花费时间。”乔巴指了一下地图:“但是这两条路,都有水源。”
苏业如果真是没死,他求生的路线应该是沿着水源走。
“那我们还是分开走吧。”盛斌研究了一下地图:“抓紧时间。”
乔巴点点头,给盛斌大概画了一下路线范围:“无线电的通讯范围只能达到这里,所以你们如果找到这里还没有发现,最好趁着天黑之前往回折返,或者再往前走一点,在这里我们可以汇合。”
“好的。”
记下乔巴所交代的注意事项,盛斌把地图收好:“保持联系。”
“嗯,你们千万小心。”
两组人原地分开,一个往左走一个往右走,乔巴在盛斌他们起程之前拉住盛斌:“这条路……再往东边一点……就是飞机坠落的地方。”他担忧的看了一眼苏式:“你们,还是别去了……”
这话他都没敢当着苏式的面说,虽然接触没有多久,但是这个长得很像苏业的男人,j-i,ng神显然已经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了。这不需要任何技巧都可以看出来。
盛斌皱起眉,回头也看了看苏式,最终还是没说话。
找寻的过程,压抑的俨然如同一场折磨。
行进的过程中盛斌跟苏式很少交流,除了观察他们周围是否有人折断的树枝或者任何点火,有人经过的迹象,没有人愿意多浪费力气的开口,也似乎找不到可以让彼此好过一些的话题。
盛斌几次停下来问苏式要不要休息,后者只是面无表情的摇头,执意的还要往前走。
相比起一直看着地图的盛斌,似乎这一路下来,苏式凭借的完全是一种直觉。
总有人说,双胞胎之间是存在着某种感应的……
苏式从来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身为当事人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曾感受过那种所谓的“感应”,只有这一次,他很希望老天爷能给他一个奇迹,他就求这一件事,让他们找到苏业,把人带回去。
——他知道苏业没死……
没有原因,他就是知道。
眼看着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盛斌终于在苏式第五次摇头表示不需要休息之后拦住他:“坐下。”
后者抬头看他一眼,莫名的僵持了一分钟,苏式随便找个地方靠着,然后动作很慢的坐下。他的呼吸很急促,丛林中下过雨之后透着的不是凉意而是寒意,明明维度那么低,却没有想象中的温暖,胀热中的y-in寒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然后夹着每一次的呼吸往身体里钻。
盛斌递给他一瓶水:“苏式,你要是垮了……就什么可能都没了。”
苏式喝了两口水,倦意很浓的闭上眼:“就算我死了,也还有你。”他睁开眼睛看着盛斌:“你不可能放弃苏业的,不是么?”
知道苏业出事这么久,苏式这是第一次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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