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幽换了一身墨黑裘袍,散发披肩,他双手叉在胸前目不转睛地俯视着桌案上那张行军布阵图,眸底一片冷然狂傲。身姿妖娆的双头姐妹站在她身侧,玉颈上两颗诡异的头颅各有神态,姐姐恋姬面容沉冷,妹妹倾欢媚色横生。慕绯和南雪衣携手而立,帐内摇动的烛火映得南雪衣玉容绯红,两人时而对望一笑,大战后的疲倦这才渐渐散去...
四人深夜齐聚在军帐,似有非常重要的事商议。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士兵抬了一具尸体进来,尸首被一层白布盖着,轻轻搁在了大帐正中间。
慕绯走上前去,作势就要掀开那层白布,提醒众人道:“霍风的尸身...容貌已经面目全非,大家要有心理准备!”说着,裹尸的白布便被她一把撩开,露出一张陌生的男子遗容。肤色青紫脸庞肿胀,眼珠血红凸出,五官因临死前的疼痛狰狞扭曲,后脑勺留有三个被利箭s,he穿的血窟窿,死状骇然,令人不能直视...
高逸幽仔细看去,剑眉缓缓蹙紧:“霍风是被你s,he穿头颅而死,可他的脸为什么...”
慕绯低下头,大胆地掰过他的脸朝向众人,解释道:“你们看,他脸上的血污已经洗净了,却留下很多形状诡异的白斑。如果你敢摸上去的话...其实,是一种粉末状的碎片!”她这番话霎时令在场的三人心底生寒,只见高逸幽,双头姐妹和南雪衣一起凑近尸体查看,果然发现了霍风的脸颊、脖颈遍布着无数细小的白色斑点,不仔细看的确很容易就被忽略。
这种诡异的斑点,像是体齤内某种毒物所致,极不寻常。
“这种粉末我见过...”慕绯垂眸深思,琉璃般明澈的眸里掠过一段久远回忆:“是易容粉,那时在苗疆红莲教,红莲教主就曾用它易容成东方端华的模样,煽动我报仇之心。”
倾欢惊声叫道:“哎呀,那他岂不是?”
恋姬冷冷一笑:“杀错人了,他不是霍风,真正的霍风...恐怕已经死了吧!”
慕绯颔首赞同:“不仅仅是霍风,恐怕他爹霍杨都已经遭遇不测。三年前墨天诏和红莲教勾结弑君,那么他手上留有红莲教的易容粉就不足为奇了!”说着,慕绯又走回桌案前摊开一张军事地形图,寻到了太行山脉所在区域,指点道:“霍杨是三朝元老,是随我皇祖父征战立天下的人物。他的太行大营受皇天印直接调派,一直治军有方,将士勇猛忠诚无出其右。他不拥护、也不效忠东方端华,而是在太昌府拥兵割据不问朝政,也从来不见他和墨党有丝毫勾结...”
“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举起反旗让墨天诏如虎添翼,他若不是被害了,就是被什么事胁迫了!”
看着她肃穆而认真的模样,南雪衣目光嘉许,温柔一笑,似是静水幽潭中掀起的一丝微澜。
而恋姬忽然容色愠怒:“那这么说,我们和霍杨打了快一年,其实都是被墨天诏玩弄股掌之间,都是莫名其妙?”
“的确是莫名其妙!”慕绯笑着叹息,眉宇间一丝锐气如朝阳灼烈:“所以我发现,战事拖得越久,霍杨军中的将士就越怀疑,那些破绽穿帮得就越容易!这次攻打齐州,巫宗前辈的六方阵虽然可以克敌人的y-in阳八卦阵,但毕竟我们只有六成胜算。如今的战果,除了破阵、除了我s,he杀主帅,一定也有敌军军心异动的原因。现在连假霍风都死了,敌人别提有多慌乱。”
高逸幽面色不耐,啪地一掌拍上桌案:“那我们便乘胜追击,杀回玉京救出若情,我一刻都不能再等!”
“杀回玉京岂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慕绯愕然反问,她轻指向地图中的帝都玉京,那一个小小据点,如今已成了遥不可及的重山壁垒:
“你看这里,我们要夺回玉京,共有三重屏障。霍杨还剩下不足十万的残兵,一定会被墨天诏安排在太昌和冀州之间筑成一道战线,阻挡我们北上。如果我们能打得霍杨全军覆没,攻打玉京的时候又要迎战墨天诏的十万骁骑军,攻进城之后,还有皇宫三千缇骑军和沧浪阁三十二个分舵的死士在等着我们。”
高逸幽疑惑道:“可我记得沧浪阁十大高手在渝州偷袭你和南雪衣那次,已经死在我们剑下了。”
慕绯凛声道:“十大高手是死了没错,但以沧浪阁一个分舵几百人来算,那些虾兵蟹将也足够难缠。所以如果我们能硬拼破了这三道屏障,结果...很可能是同墨天诏玉石俱焚!” 一直在旁倾听的南雪衣此时眸若冰雪,追问道:“绯儿,那你接下来是想...”
慕绯将地图猛地一收:“连夜审问战囚,如果霍杨父子真的遇害了,我也要找到尸体在哪里,让不明真相的太行营将士主动退兵!”
高逸幽微一踌躇,应允道:“的确...如果太行营将士能看穿墨天诏y-in谋,我们就能集中兵力攻打玉京,说不定还能...还能多一个同谋!”
南雪衣抬眸望向慕绯,牵了她的手十指紧扣:“好,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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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齐州城东二十五里外,龙盘山。
朗月当空,夜幕下龙盘山峰峦苍翠,高崖岚烟缭绕,云雾缥缈。一队兵马在这时踏入山中,马蹄声惊起山中飞鸟,野兽长啸,凛冽的杀气从他们腰间藏匿的兵器透出,诡谲而又神秘。
深山舒卷的夜雾越来越浓,只见那十几个黑衣人在龙盘山山脚勒马。领头的人儿身姿敏捷娇俏,翻身下马,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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