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丫犹豫着说:“你和二丫先去看看,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再说。”
易文墨一想,陆大丫说得在理,虽然张燕说那儿不错,但万一要是不咋的,那就麻烦了。
易文墨和陆二丫到母婴中心去了一趟,去时,他没跟张燕打招呼,带点“私访”的意味。
母婴中心两栋大楼,建得非常气派。楼后,还有一个不小的庭院,象个公园似的。在住院部大门口,易文墨和陆二丫被保安拦住了,要出示探视证才能进去。
俩人正要离开时,陆二丫突然惊喜地喊:“张燕!”
易文墨一听陆二丫喊张燕,吓得一哆嗦。他回过头去,见张燕穿着护士长服,手里拿着一个医疗托盘,正从住院部里走出来。
陆二丫迎上前去,惊喜地说:“张燕,你还认识我吗?”
张燕猛地看见易文墨,也吓了一跳。她瞅着陆二丫,惊喜地叫道:“陆二丫,原来是你呀,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陆二丫说:“好几年没见面,咱俩都变了。”
张燕望了望易文墨,想打招呼,又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陆二丫介绍道:“这是我姐夫,我俩来母婴中心看看。”
张燕装作不认识易文墨的样子,和他淡淡打了个招呼。张燕想:易文墨肯定是为老婆怀孕的事儿来的。
张燕故意瞧瞧陆二丫的肚子,问:“你怀孕了?”
陆二丫嗬嗬笑着说:“我七年前就怀孕了,现在,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你今:“住院时来找我,就安排到我的病区,这样,方便随时关照。”
回家后,陆二丫兴冲冲地把遇到老同学张燕的事儿,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最后,劝大姐:“别犹豫了,先去住半个月再说。”
易文墨也敲着边鼓:“有二丫的老同学在那儿当护士长,你吃不了亏。”
陆大丫算了算帐,心疼地说:“住半个月要花掉五、六千元钱,抵我和你姐夫一个月的工资呢。”
陆二丫说:“光算工资,姐夫还有代课费呢。这几个钱又不是花不起。”
陆大丫咬咬牙,/gt;着肚子说:“儿子呀,老妈要不是为了你,打死也舍不得住这个院呀。”
易文墨提醒道:“又把女儿忘记了。”
陆大丫拍拍脑袋,又/gt;着肚子说道:“女儿呀,老妈豁出去了,你爸这个月的六千元代课费,只当被小偷扒走了。”
易文墨不高兴了:“你对女儿这么说,好象老爸是个粗心鬼似的。”
陆大丫嘟着嘴说:“我已经说了,收不回来了,文墨,你就背了这个黑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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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丫在浩浩荡荡一行人的簇拥下,住进了母婴中心。一上病床,她就捂着心口,紧锁着眉头,一副万分痛苦的模样。
“大姐,您哪儿不舒服?”陆四丫关切地问。
陆大丫叹着气说:“眼看着六千大洋打水漂了,我心疼呀。”她/gt;着肚子,嘀咕道:“儿啊,你还没出世,就享受大款待遇呀。你要知道,这私家医院不是谁都住得起的。幸亏你有个好爸爸,捞了点外快。你跟你爸说说,让他再多捞点。”
“大姐,姐夫象头老黄牛,连双休日也不得闲,你还叫姐夫多捞点,别把命都捞没了。”陆二丫觉得大姐钻进了钱眼里,活整一个钱串串。
陆三丫斜眼瞅着陆大丫:“瞧瞧瞧,活脱脱一个中国式葛朗台,要钱不要命的主。”
“什么‘哥来抬’,‘姐来抬’的,我让谁抬了?”陆大丫不满地瞥了一眼陆三丫。
陆四丫捂着嘴,哧哧笑着。
“我住院,好笑么?”陆大丫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
“大姐,葛朗台是巴尔扎克小说里的人物……”陆四丫解释道。
陆大丫打断陆四丫的话,不耐烦地说:“我管它是什么人物,统统与我不相干。文墨,你傻站着干吗?我腿有点酸,帮我捶捶。”
陆二丫说:“姐夫笨手笨脚的,他哪儿捶得好,我来帮你捶吧。”
“我就要他捶,哼!我帮他生儿生女受了老罪,他也甭想太舒坦了。爹哪有轻飘飘当的,也是要吃得苦中苦的。”陆大丫气呼呼地说。
易文墨嘻嘻笑着,坐在床边,轻轻捶着陆大丫的大腿。边捶边嘀咕:“儿子呀,女儿呀,你们看见你妈折腾你爸了吧?儿子啊!以后哪怕打光棍也别娶象你妈这样的老婆啊。女儿啊,以后千万不可找象你妈这样的婆婆呀。切记,切记!”
陆大丫瞪着易文墨:“后悔了?晚了!你别忘了约法三章,哼!”
“没忘,忘了娘老子,也不敢忘了约法三章呀!我呀,把约法三章当成座右铭,每天早晚背三遍。你看我这嘴,都背起泡了。”易文墨把嘴巴嘟起来,凑近陆大丫。
“臭嘴巴滚远点,别把我儿子熏坏了。”陆大丫往一边躲着。
“大姐,你别作了。姐夫一不吸烟,二不喝酒,三不吃大蒜,嘴巴哪来的臭味?”陆三丫撇着嘴说。
“你闻过?我天天和你姐夫睡一个床,臭不臭我最有发言权。”陆大丫瞪着陆三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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