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今儿怎么了?
姜辛虚弱的道:“二太太也哭了这么久了,嗓子都哑了,你去倒杯茶来。再叫母亲身边服侍的人,打盆热水。”
姜辛身子弱,才说这么几句话,就有点虚脱,见如意转身下去了,这才唉哟一声躺回到枕上。
二太太又是一番哭天动地,姜辛也无暇顾及了:老天,让我歇歇先。从醒来到现在,她就一直没消停,现在脑子里还一团乱麻呢。
好在二太太虽然仍旧哽咽难安,却在如意等人的服侍下去梳洗,姜辛也缓过劲儿来了,试探的问如意:“这几天,家里怎么样?”
从前她孤僻、自尊,不是不想讨得祖母的喜欢,可但凡祖母说上一句寻常的话,她都能想像成是瞧不起她,是以越发的不愿意往祖母那儿去,孰不知这家虽是伯母当家,可祖母是一家之主,她们娘俩无依无靠,只有祖母能照拂。
她溺了水,祖母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如意道:“昨儿老太太、大太太、三太太都来瞧过姑娘,今儿一早几位姑娘们也派人过来问,奴婢都说还没醒。”
到底是一家人,不管感情深不深,但总是有的。
姜辛不再像上一世那么格色,蹙眉待了一会儿,道:“你去和祖母说一声儿,就说我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别叫老人家操心。至于大伯母和三婶那儿,也顺路说一声吧。再替我谢谢姐姐妹妹们,等我好了,我再亲自去谢。”
如意惊讶的张大嘴:“二,二姑娘?”
二姑娘这是怎么了?从前她病了,最烦见人,不管哪个姐妹来,都堵着气说不见。就是平时和姐妹们相见,也是逼不得已不得不出席了才委委屈屈的露回面。
至于老太太和大太太、三太太那儿,二姑娘就更是一副孤傲模样,好像多叫一声就是溜须拍马、讨好逢迎,丢了身份,没了颜面了似的。
今儿倒是主动派人去老太太跟前露脸啊?!
姜辛在章府待了十年,别的没学会,就是学会了把自尊碾压到了脚底下。章府不比姜府,从姜大老爷到姜三老爷,各个都是在外为官做宰的,底下的奴才们也都水涨船高,各个眼睛恨不得都长到脑瓜顶。
区区不足道的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三奶奶,实在不值得她们巴结,虽然章老太太不会明着给姜辛没脸,可这些奴才们却丝毫不掩饰她们对姜辛的轻视和怠慢。
姜辛日子过的安生,但缺东少西是常事,就是到了她手里的,也都是旁人挑剩下的不稀罕要的。
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丫鬟都要比她身份高,她甚至只能拣那些大丫鬟们手指缝里漏下不要了的。
所以如意一露出这种怀疑的表情,姜辛便读懂了她的心思。
姜辛是哭笑不得。
可见当年她做人是多么失败。亲祖母啊,她都能怀疑祖母对自己的情份,何况是外人?再怎么着,父亲早亡,祖母是心痛的,心痛之余,对她们孤儿寡母是格外有一份疼惜的,可偏偏她们娘俩不知道惜福,生生把这份疼惜作践没了,那也怪不得别人再懒得对她们母女有一星半点儿的照拂。
姜辛不再是从前十七岁的少女,她自有她对抗这个世界的本事。漠然的眼神放出来,对于这个十七岁少女来说,就多了一份尖锐的冷意。从前她用这种冷漠来自保,可现在,如意却不自禁的就怕了。
她慌忙屈膝行礼:“是,奴婢这就去。”
第3章、怀疑
天越来越热了,走在街上像下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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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放下一块石头,轻轻叹了口气。
不提她如何养精蓄锐,却说如意,一溜烟的去了姜老太太的颐安居。
姜老太太听说姜辛打发了人回说她已经无大碍,倒是惊了惊,破天荒的把如意叫了进来,问她:“你是二丫头身边服侍的?”
如意跟着姜辛,连老太太的门口都摸不着,早就私底下不知道多嫉妒羡慕恨别的房的丫头能从老太太这讨些赏赐,却只能恨自己跟错了主子、命苦。
今儿见老太太如此和颜悦色,如意也提起精神,一丝不苟的道:“是,奴婢叫如意。”
姜老太太才不关心她是不是叫如意,哪怕叫狗尾巴花呢,也不关她的事。姜老太太就是想验证一下,是不是她老了,所以刚才丫鬟的话她没听清。
因此老太太着急的问:“我听说二丫头醒了,可确有其事?”
如意心跳加速,生怕回答的不周全,便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的道:“可不是,姑娘烧了三天三夜,奴婢们连药都灌不下去,急得不得了,也是天可怜见,今儿就醒了,才醒姑娘就打发奴婢来回老太太,说她已经无大碍了,叫老太太好放心。”
到后来越说越流利,如意背后冒汗,竟有一种幸不辱命的骄傲感。
姜辛想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姜松也是老太太的亲儿子,他英年夭亡,老太太心里也是疼的。/人都偏爱弱者,二房没有儿子,只剩下孤儿寡母,她就是看在死去二儿子的份上,也要对姜辛母女格外偏疼些。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热脸贴冷屁股久了,姜老太太也恼了。她有什么可亏欠这娘俩的?平时多说一句话,这二丫头就撂脸子,好像自己欠她几千两银子似的,她一个快花甲的老太太,图惜什么呀?
老二家的也不是个感恩识时务的,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就跟天塌了一样,整天就知道哭哭哭哭。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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