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也不好。”
戴世名忍着痛,只得答应了。跟着陈大娘来到了她的家,不大不小,当中一个院子。
陈大娘取出一张卖身契,递给了戴世名,戴世名仔细读了,又道:“陈妈妈,这张契约不妥,我的女儿……大娘一定要在里面再添一条,不得违背我女儿的意愿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陈大娘道:“戴先生这话可说偏了,若她不肯洗碗,碗也不洗了;不肯扫地,地也不用扫了。敢情卖出来是直接当大小姐的?”
戴世名道:“我指的是那样的事,不是这些。”
陈大娘当即明白过来,笑道:“读书人就是精明,这点空子也不会漏过。只是这样,银子钱可没多少了。”
戴世名道:“无妨。”
商榷完毕后,画押签名。陈大娘领着戴世名出房领钱,又对戴瑶道:“你且先在这里呆着,我送你爹爹一程。”
戴瑶咬着嘴唇:“我也想去送爹爹一程。”
戴世名红了眼眶,陈大娘又道:“我先带你爹爹去领钱,领完钱你爹爹会来和你道别的。”
戴瑶眼睁睁望着陈大娘带着爹爹走出门外。也不知道自己被卖了多少银子。苦苦在房中等了许久,门“哐当”一开,戴瑶激动站了起来,却只有陈大娘走了进来。
戴瑶带着哭腔:“大娘,我爹爹怎么没来?”
陈大娘顺势坐了下来:“你爹爹说和你分别反而伤心,就不来了。并且嘱咐你平日多多照顾自己。还有些话我也记不得了。”又从怀里掏出二十枚铜钱,递给戴瑶:“这是你爹爹临走前让我交给你的。”
其实戴世名临走之前,交给陈妇女的是二钱银子,可陈妇女从中克扣,到了戴瑶手上,只剩了二十枚铜钱。
戴瑶早已眼泪直流,接过铜钱,一并收在身上。陈大娘道:“今晚你就先睡在这里罢,我先去了,明早再来和你交代一些事情。”说着将卖身契收在怀里,笑着离去了。
☆、绵松
第二日戴瑶醒来,陈大娘并没有来交代什么,戴瑶只当那是一句客套话,暂时住在院子里面。
将两扇门扉打开,稀薄的晨光透了进来,戴瑶阖了阖眼,院子众多姑娘都在干着活计。
姑娘大多看起来只有十几岁,有的在晒床褥,将那棉被毯子掸了掸灰尘,就晒到了竹竿上;有的拿着蒲扇,扇着门口的炉子,也不管黑烟呛人,揭开壶盖就看里面的水滚没滚;有的拿着扫帚,在一丝不染的院子里继续扫着。其他小姑娘也在忙活着手中的事。
戴瑶险些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候,院中走动片刻,其他姑娘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有惊愕的,有看笑话的,也有一脸怒相的。
那个在扫地的姑娘将手中的扫帚一扔,指着戴瑶鼻子就破口大骂:“都是妈妈买来的姑娘,谁还比谁高贵些不成?我们忙得灰头土脸,你倒是学千金小姐前来慰问了!”
戴瑶吃了一惊,其实也不是自觉高贵,只是平日都是丫鬟下人做活,没那自觉去打扫洒除。
一旁门口烧开水的姑娘走了过来,对着扫地姑娘道:“绵松,你又在这里闹事了。就你这暴脾气,难怪妈妈买了你,这么久还没卖出去。”
绵松冷笑道:“哎呦,春竹,就你贤惠能干,咱们一同被妈妈买来的,不都没卖出去嘛,五十步笑百步!”
春竹闭口不语,那晒床褥的姑娘道:“绵松,春竹姐姐是太过勤劳能干了,陈大娘舍不得放出去,而你是脾气太暴,一来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二来陈大娘也怕卖出去,坏了自己的口碑生意呢!”说着捂嘴笑了起来。
绵松讥讽道:“你个初来乍到的贱蹄子最好闭嘴。”
春竹道:“绵松,翠露和这位姑娘都是新来不久的,你何苦和她们吵闹呢。”绵松脸一红,拍拍手自个儿走了。
其他几个姑娘不说话,只幸灾乐祸看着戴瑶,戴瑶倒没有将绵松的话和她们的眼神放在心上,不过确定一点,陈大娘是会留人的。
能干的能留,泼辣的能留,戴瑶也想留下来,在这里做做活计看起来也很轻松,而且也让爹爹容易找得到。卖出去了,就算爹爹赚得银两回来,也得经一番周折才能找到自己。
戴瑶打定主意,就要行动,让陈大娘有留下自己的因头。二话不说,拾起绵松丢下的扫帚,开始打扫庭院。
春竹翠露见了,也各自去干活。不多时陈大娘从庭院进来,双手叉腰,后头跟着绵松。绵松有一搭没一搭抽泣着,哭丧着脸,犹如猫儿一样躲在陈大娘后面。
一见戴瑶,绵松就来了气,指着她:“妈妈,就是她欺负我。我早上起个大早,把院子里里外外扫了一个干净,她一来,冷嘲热讽我就是个扫地的丫头命,我一气跑了,现在来了,她还拿着我的扫帚装样子。妈妈你给我评评理,哪有这样子做人的。”
戴瑶冷眼望着,也不想辩解。其他姑娘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幸灾乐祸看着戴瑶。春竹和翠露连忙走上来,翠露道:“妈妈,这话是假话。这位姑娘刚起来,绵松就对她大呼小叫,我们说了她一顿,她就跑到你面前告她的状来了。”
绵松在陈大娘背后瞪直了两只眼睛,恨不得生吞了翠露:“你是新来的,自然是护着她。我受了委屈,还要被你们诬赖,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春竹道:“妈妈,我也能证明,真不是这位姑娘先生事的,而是绵松找麻烦。况且这位姑娘也不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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