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他动作略顿,侧身瞧她。“你想说什么?”
她该要坦白一点的。
红衣女对她说的话,她没忘。
落无暇是她杀的第一人,却不是最后一人。
思衬会儿,无忧缓道:“我可能会杀了你。”
灯花微闪会儿,容七瞧着她面容凝重,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在发什么誓。
薄唇微勾,他淡笑,亦盯着她的眼眸。“你在意我是不是?”
他毫不在意且浪荡的姿态,教无忧尤为着急。“我是正经的与你说,你不能……”忽然她的手腕被拉住,整个人往下倒,天旋地转之后,她睁开眼就看到容七的脸。离的好近,甚至呼出的温热气息都能感触到。“你……”
容七止住了她的话。“我倒不怕你杀了我。”
他收紧了拥她的臂膀,教她整个人都倒在他怀里。
容七低头,便能见到她水润的眸子,在烛灯的映衬下,像浸淫在水里的玄玉。
无忧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只得被动的望着容七,一点一点的靠近。
也不知是红衣女多日的暗示抑或是她自己本身的希冀,她没有推开。
甚至怀有一丝期待,而闭上眼。
容七的气息离她好近好近,她期待许久,可容七并未有任何动作。
一声淡淡的笑在她耳边荡开。
她略掀眼眸,便瞧到容七似调戏般的看着她。
无忧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被容七耍个正着。
她甩身要走,容七却不准她走。
“我从不怕你杀了我。”他突然冒出这句话。他眼眸渐深。“我怕的是你像这般。”
她微动唇瓣,想问些什么,可下一瞬,温热的唇便封住了她气息。
起初惊讶、气恼,却不知她何时已半垂了眼眸,她陷进了他的心里。
已纠缠不开的暧昧,她分不清是什么。
耳边响起的只是容七的声音。
无忧……
无忧……
“忧……忧……”
河灯交映着灯花,顺着水流缓缓朝蓬船流去。
红丝线垂落,面具落下,一张俊脸就那么出现在她面前。
青年仿若谪仙,连笑的都是如此沉醉。
他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她提着花灯待在原处,一动不动。
是身边的人扯了她的裙角,稚嫩的声问着她。“你怎痴愣起来了?”
无忧觉得,很是难受,难受到窒息。
止无穷的熟悉和……愧疚自责的恨意。
这种感觉压得她近不能呼吸。
无忧醒来时,天早早大亮,身旁早无容七的身影,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有恍然间的失神,她揉按着眉,有些记不清昨夜发生了什么。
脚步声响起,只见那八姝神色各异,端着托盘进来,尊称了位姑娘,便在无忧尚迷糊中把她安置妥当,替她挽了发换了衣,然后在她用膳后带她出去。
无忧甚是奇怪,特别是八姝面色沉静但嘴角依然有些神秘莫测的弧度时。
“姑娘莫要担心。”为首的朝颜看出她心底所想,打趣道。“我们姐妹又不会吃了你。”说罢,八姝还相视一笑,接着朝颜才道。“只是我们少主说了,不能让姑娘你无趣。特让我们带你到渚上游览一番景色。”
这是她第二次再出秋水楼。
她初来时是夜晚,此次却是清明的天儿,多少有点不一样。
碧色卷天,草木郎清,一点翠,一点彩,勾出整个玉花,也难怪玉花女皆都倾城之色。
说是散心,但八姝领她并未超过秋水阁的范围,甚至她一度认为八姝在领着她绕圈子。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岸渚上的人正井井有序的朝花木上挂着纸灯,各色各样,一片喜庆洋溢着欢乐,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盛大的节日似的。
她想起桫椤子说的话。“玉花盛典便在每年三月八日。”
而八姝的话倒也证实此事。“姑娘,你怕是不知晓。楼主喜欢这些玩意,便差我们弄了这些玩意。说是祈福能遇到良人什么的,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这渚上除却少主,哪还有什么男人?而少主呢,每年都会搞出事情非要把楼主气的面青才行呢!”
听朝颜这般说,其他七姝倒很是赞同。
没由来的,她倒是想听听容七都做何缺德之事,哪知她还未开口,有人开了口。
“朝颜姐姐,你说这话,若是被我那没良心的表哥听到,估计又要罚你绣花了。”
言罢,便是一阵悦耳的笑声,元气十足。
八姝听了,便朝声望去,便看到一小姑娘,大约十四的年纪,浅黄色系的衣裳,发分双髻分以红绳挽着分垂下来,笑起来真是好看。
八姝礼道:“见过棠莲小姐。”
无忧回首时,正巧对上那小姑娘的目光。
那小姑娘笑嘻嘻的,朝她走来。
待至她面前,道:“姐姐,我是滇西落云堡的南棠莲。是容哥的表妹。”
末了,补了一句。“你可以喊我棠莲。”
并朝她伸出了手。
☆、灯花重遇
南棠莲,滇西落云堡的大小姐,玉花楼主的亲亲外甥女。
无忧亦是知晓,南棠莲是那次闯她房间之人,只是上次并未与她正式打照面,这次南棠莲主动与她说话,她必是要温柔以待的。
她亦伸手。“我姓言……”
“我知道哦。”南棠莲眨了眨眼,笑嘻嘻的道:“容哥哥提过你的,言姐姐。”小孩子似的单纯眼光。“容哥从江南带来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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