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容七认出她。“你辛苦了。”
朝颜恭敬道:“能迎少主回楼,是朝颜之幸。”
“嗯。”容七淡嗯了声,言语与当时楚江渚上完全不同,没有柔声。
瞧天色渐暗,朝颜便想请容七下船回楼,未出声便听到船篷中响有女子低声。
容七听此,脸有柔色,弯身走近船篷,悄声说了什么,声调柔和完全不像方才之声。
朝颜正想着是哪家闺秀竟有如此待遇时,容七便伸手将人带了出来。
她的手与容七亲密的十指相扣,脸覆白纱,而露出的眼眸,教朝颜一下子认出来。
“少主,这是……”
朝颜仍记得,当时江上与辛骆一战时,瞧到的那位姑娘,因容貌绝美,丝毫不输于玉花楼楼主,让她与其余七姝印象深刻,可她是无忧女,能进玉花楼吗?毕竟,现在江湖各派都在找她,连香山派的君霁紫都放言谁要救她,就杀了谁。
她与其他七姝认为,当初容七是因容貌才留无忧女一命,可现下看来……
“小心些。”下船时,容七多次提醒。
虽说常见,但那时他家少主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哪里能劳他大驾给姑娘微提裙裾,以防污泥溅她一身呢?而桫椤子反应倒是习以为常,朝颜像见鬼似的看着容七。
走到跟前,容七严道:“朝颜,你在愣些什么?若还不回玉花,怕是回不去了。”
朝颜这才回过神来,抬目望着远处水色,略起波澜。
不能再延误,朝颜便率着众女,同迎着容七上了另外一艘船,那船是玉花专有,装饰华丽,里面各种秘密机关,当初在江面捉了辛骆二人的,便是船上机关。
待把容七迎上楼,船才缓缓行在江面上,渐朝远处若隐若现的阁楼行去。
容七与无忧解释过,岭南玉花与漠北势同水火,所以建玉花楼时,择一水中小渚,将其建于其上,又买下方圆十里的水域,建防卫渚,逐渐形成玉花势力。
若入玉花,必以此船进江,否则将会被玉花当做贼人,船覆人死是常有的事。
进玉花之前,容七就与她提议过,希望她以她顶着他妻子的身份进楼,再说了,江湖上早就传闻他与她的关系,若不坐实,怕是会生出麻烦来。
无忧答应了,才同意他握着她的手下船,上了玉花船后,容七就拉她进舱。
她才从众女惊愕之色中回过神来,透着船窗,她可瞧见江上水雾迷蒙,亦幻亦梦。
说不了行过几里,绕了多少水路,无忧只听到船舱外的窃窃私语,而后便是停靠到岸的声音,她还未看清到哪了,容七便拉她起身,悄声说道:“你应准备好了吧?”
她不知他说的准备是什么,莫名的有些紧张。
容七见此,惯有的笑。“你与我的关系。”是他妻子。
他说的直白,饶是平静的她,还是有些脸红。
她道。“大概。”
无忧从未有过什么假扮的经验,只能说尽力而为,大概做好准备。
“好了。”容七自然的拉过她的手,领她出去。“你尽力便好。”
有人自外面掀开船帘,容七牵着她的手,笑盈盈的走出去。
容七一出,等在岸边的众女纷纷齐声。“恭迎少主。”
声更大,调更软,众女亦更美。
容七清了嗓。“起来吧。”
听言,众女起身,可眼眸瞧向言无忧时,均是惊愕之色,已有人窃窃私语的讨论着她。
面对众女,无忧是有些慌,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被容七及时揽住腰身。
而后,容七便在她耳边悄声道:“放松点,她们又不会吃人。”
众女又是一惊,心里甚是没底,只得点头,此在众女眼里,又有不同。
容七笑笑,抬起与无忧十指相扣的手。
“这位,是我在江南遇到的言姑娘。”像是宣告。“也是我未来的妻子。”
底下众女纷纷瞪大了眼,片刻的安静。
也只片刻,随后众女像是炸开锅一般,尽是讨论——
“啊?我没听错吧?咱家少主定性了吗?怎么这么突然?”
“毕竟都把人领来玉花楼了,之前可没见过他领过女人来玉花啊!”
“这是玩真的?可那南家大小姐不是说和少主订下婚约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你管那么多,那是咱少主的事了……不过怪了,我怎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
“怪了,人家蒙着脸,你还眼熟?”
“不行哦?你嫉妒我看的清楚啊有本事你来前面啊!”
“你——”
“好了。”容七出声,方才谈论的场面立马安静下来。“话我说了,你们知道怎么做?”
众女互看会,齐声道:“属下明白!”
容七向朝颜点头,朝颜亦点头示意,对众女说了话,众女分开,空出一道。
他笑笑,便牵着无忧走着,桫椤子亦恢复严肃之态,随在后面走着。
天色已暗,渚上遍点灯花,一片通明。
行在路上,朝颜表达了玉花楼主的意思,说让容七入楼后,立马前去相见。
容七原本想把无忧安排妥当再去,可朝颜言里之急,无忧也听得出来,便劝容七先去,容七依了,但亦派了桫椤子将她带回安歇之处。
安歇之处,当然是他所居的秋水阁。
桫椤子哪能不知晓呢?
一盏暖灯挂在乌篷船首,桫椤子分撑摇橹,撑着船在水道之中飘行。
迎着寒意,无忧端坐船首,目瞧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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