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帮我受了!”
“小瑞,别埋怨自己了。”白紫嫣将花瑞抱到怀里安慰,“姑姑最疼你,你难过,她也会难过的。所以,不许哭了,好不好?”
花瑞轻点头,却哭得更汹涌,连话亦再讲不出来。
有官员前来报道详情,“禀皇上,孟岚脑袋后面,有个致命的伤口,应该是被重物敲击形成的。”
苏恒强忍着心中的痛苦,问,“什么重物?”
官员谨慎地叙述见解,“微臣四下查探,只看见散落的树干,没寻到其它可疑物。所以私下推测,是否孟岚行到此处时,正巧被刮飞的树干敲到脑袋,所以不幸去世!?”
苏恒沉默须臾,微眯眼,摇摇头,“不会那么巧合,再继续彻查!”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隆隆的雷鸣声。密密的大雨终是铺天盖地地落下,苏恒紧张地指挥奴仆,“先把孟姑姑抬到干净的地方,不许淋湿她!”
有宫女和太监,麻利地应道“是!”,便急冲冲地抬着孟岚去附近的屋院避雨。
调查的官兵,本也想暂时避避雨,但见皇帝没离开,大伙也只好继续搜查线索。其实因着暴风大雨的席卷,正常来看,很难再有什么线索能被留下。
狂风卷着暴雨袭来,如刀子般割着人的肌肤,有沉沉的刺痛感。这种天气,就是举着伞也能被立即淋湿。秦梢在旁劝慰,“皇上,请先避避雨吧。若伤了身子,孟岚该伤心了。”
苏恒无动于衷,盯着乌黑的天空,走出奴仆撑起的伞面,任由雨水冲刷他眼中淌下的泪水。他实在没法平复疼痛,索性脆弱地哭一回。孟岚是带着他长大的宫女,但他从没将她当做奴仆。甚至在当年的小苏恒眼中,她是比母亲还亲的亲人。小时候的他,会在没人的时候唤她姐姐。
他的记性很好,记得他们之间许多温馨的往事。比如五岁那年,他从师保处习了一句张志和的诗,“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他灵活的小脑瓜依着那句子,开始想象诗中描绘的场景。虽能大致勾出个美妙景致,但无奈总有一块缺失。因为,在珍兽园中见过白鹭,却从没见过鳜鱼。他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模样的鱼?和荷花塘里的鲤鱼一样么?他挺困惑,找到孟岚求解。孟岚摸了摸他的小脸蛋,说是一定会让他见识见识。于是,没过几日,孟岚就端着个盆子装了只鳜鱼给他瞧。他好奇地想用手去摸摸,没想那鳜鱼还挺凶残,大张嘴巴像是要咬过来。孟岚眼疾手快,抡起拳头猛击过去。鳜鱼耷拉着脑袋,再不敢嚣张,要死不活地飘在水中。两人对视哈哈大笑,像是一起教训了个坏人,尽是成就感。他们一同欢笑的日子很多,是年幼苏恒生活中很珍贵的记忆。想不到,时光匆匆,一切都过去那么久了!
他想到当皇帝的这几年,又苦又累。但无论多忙碌,都能得到孟岚的细心照顾。她会在他心烦的时候,交代御膳房煮他最喜欢的菜肴。会在他熬夜办公时,打点好四下的环境,就是殿阁里点几支烛火都是经过严谨思虑的。点的烛火太少会显暗看不清,点得太多又过亮颇刺眼。她的每一重考虑,都是为了他好。
有那么几年,他孤单寂寞得紧,思恋心中的姑娘时会郁闷酗酒。她不会多问,也不会劝说他少喝几杯,而是笑着安慰,“皇上不用忧虑,没人能抗拒你的魅力,那姑娘必定会回来的。”明明是很简单的几句话,却让他的内心得到奇异的安静。
他一路所经历的委屈与痛苦,她都知道。从不会像严厉的长辈般训导,只是开解,为他说话。无论对错,永远站在他的身边。每个幸运的小孩,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遇到一个爱护其到骨子里的长辈。在那个长辈面前,他只要永远当小孩,被照顾着就好……苏恒很荣幸,有孟岚如慈母般护着。可他也很悲恸,居然没能照顾她终老。
白紫嫣能感受苏恒的伤痛,本欲上前安慰,却见陈雪举着油纸伞靠近,便晓得自己没什么用。默默接过宫女递来的雨具,安静地离开。
苏恒终是被众人劝回到殿阁,匆匆洗漱一番,换了件干净的衣裳。陈雪命人煮了热姜茶,端来给他喝。
苏恒并不想喝茶水,胸中憋着一股气,怎么理都顺不了。狠狠言语,“我一定会为孟姑姑报仇的,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陈雪愣了愣,意识到他话里的真正意思,“皇上,好像已经知道是谁害了孟姑姑?”
“恩!”苏恒的眼眸泛上血红,攥紧拳头,“除了他,还能是谁?”
陈雪没有明问是谁,只更为好奇另一个问题,“那皇上怎么还不行动?”
苏恒默了默,松开拳头,恢复理智,“要等明日将嫣儿送走后才可以……不能被她晓得。”
陈雪有些吃惊,“明日就送走白姑娘?你真的决定了?”
“恩!保护她的地方已经选好,得尽快送她去。不能再让她待在这,她待一日我便提心吊胆一日。”苏恒喝下手旁的热姜茶暖身,却暖不了心,“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快。”
“你好不容易得到白姑娘,就这样推远,真是可惜。”虽然自己也掺和了一脚,但陈雪其实挺过意不去的,惋惜,“那种女人一旦被伤,可再难追回来了。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不能犹犹豫豫,我不能……如果不快速下决定,所有的都会无法预测。我已经失去小云,失去孟姑姑,不能再让嫣儿送死。”
“虽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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