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进入寒冷的冬季,南方的城市还有葱郁的树木,但北方已然树枝干枯。
简竺这次重感冒来势汹汹,吃药见效不大,嗓子火燎的难受,最后不得已被舍友按着去打吊瓶了。
吊瓶一打就两三个小时,简竺看着滴液昏昏欲睡。舍友们已经先去上课了,整个诊所就他一个躺床上的病人。
快要睡着的时候,简竺感到有一只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带着十分的安抚。他眉头轻皱又舒展开,随后他睁眼,身旁果然坐着简阑舟。
“你怎么来了?”他哑着嗓子问道。
“今早就看你难受,心里一直不安稳,就想来看看你,果然。”简阑舟给他掖了掖被子轻声问,“渴吗?”
简竺点了点头,又摇头,“你快回去上课吧,我一会儿吊完了就回去。”
简阑舟没说话,只是起身去接水,但看这坚定的架势就知道他不会放简竺一个人在这。
简竺被轻柔地扶起来靠着床头,温水被一点点送进口里。简阑舟喂水从来不会让简竺感到不适,每一口时间力度都刚刚好。
“小竺,我说过有些事你不必瞒着我。生病难受要跟我说,做了噩梦不开心也可以对我发泄,男孩子也有权利撒娇的。要知道,你一难受我也不舒服,我不喜欢你生病,也不喜欢你受伤……非常不喜欢。”
窗外日光打进来,温柔地笼罩两人。在安静的房间内,简阑舟声音清淡,但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硬,“我总是希望你好好的。”
这是阑舟第一次在他面前明确地表示他的想法和态度,简竺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简阑舟一直凝视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心底。
最终简竺垂眸,微微侧身窝进简阑舟怀里。简阑舟看着他闭眼,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半晌,就在简阑舟以为简竺已经睡过去的时候,怀里传来低低的叹息,“我愿意你看到最好的我。”
我愿意你在最好的年华遇到已经调整好的我,总好过在一片狼藉里彼此救赎。
简阑舟摸了摸他的头。
简竺再醒来的时候听见手机响了起来,他让简阑舟帮他接一下电话。没想到电话接通后是简母的声音。
简竺还没反应过来,简阑舟已经很自然的接话了。他张了张口,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等两个人说完。
“阿姨好……对,我是小竺的同学……他现在在打针不方便接电话,就让我帮下忙……”简阑舟看向简竺,用眼神询问,“没什么,不麻烦不麻烦……嗯,他就在旁边,阿姨您稍等下。”
看着简阑舟把手机贴近他,简竺先悄声清了下嗓子,然后凑近手机,“妈,你咋打电话来了?”
电话里传来简母的声音,“你还说,都多少天了都不见你打个电话来,妈有点想你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发烧也不吭一声……”
简竺一个劲地赔笑卖乖。
简母最后挂断前说了句:“你自己注意身体啊。还有你那同学人还挺不错的,这还特意来看你。”
简竺干笑。
放下手机,简竺就见简阑舟在那里笑,“你刚刚紧张的好像要去见家长一样。”
简竺瞪了他一眼。
简阑舟捏了捏他的脸颊,失笑道:“瞧瞧,现在胆子大了,居然瞪我。”
简竺颇有些羞恼地挥开了他的手,“你还笑!亏我妈还夸你了。”
简竺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饭点,吊瓶也快挂完了。两人闹了一会儿,简竺就使劲推着简阑舟让他回去上课。
简阑舟拗不过他,走前想了想还是说了:“刚刚你睡着的时候,你舍友来看你了。”
简竺一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哪个舍友?你们见过面了?”
简阑舟说:“见了,他说他叫王云州,还说你吊完吊瓶给他们发个消息,问问你吃什么。”
简阑舟后面说了什么简竺没听见,他脑中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完了咋怎巧,老王那么敏锐的性子,肯定看出来什么了。
时间拉回到之前——
王云州代表其他舍友来看看简竺,结果一进来就看见有个男生正坐在旁边看杂志,看样子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原本要进门的脚步顿了一下,王云州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清俊的男生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他察觉到了来人,但只是很温柔地撩了撩简竺的碎发,然后才看向门口站住的王云州轻声说:“嘘,小竺睡着了。我们去外面说。”
两人到了外面,简阑舟首先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小竺的朋友简阑舟。”
王云州同他握了握手,“王云州,竹子的舍友。你一直在这里?”
简阑舟点了点头。
“这样……真的麻烦你了。”王云州边说边打量简阑舟,可不是麻烦么,吊瓶一吊几个小时,这人居然能一直在那什么也不干就陪着简竺。
简阑舟好脾气地站在那里任他打量。王云州也不愧简竺想的那样,几个想法转换间就抓住几个真相了,“竹子之前说有个朋友来看他,是你吗?”
对方继续点头。
像是察觉到什么,王云州一改往日谦和的态度,带着颇有些老父亲嫁女儿前的眼神,同他继续谈了几句,互相知道了些基本信息。他想了下最后还是问了出来:“竹子他……现在是不是和你合租?”
简阑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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