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说道:“我日日夜夜在这地府受煎熬,唯一的念想就是盼着你早日来陪我,你为何还不来呢?我等得太久,太辛苦了。”他走上前来,抚着她的秀发,一下一下,手上的鲜血染红了她全身,眼泪亦如血般殷红:“凌儿,我好想你,你为何还不来陪我?我一直在等你,快来好吗?”
“好好,我就来,你等等我。”封凌想拉住他的手随他一道走,他却渐渐模糊,将手一丢留给她无限哀伤。那后半夜她哭得肝肠寸断,清晨醒来眼睛红肿得没法看,拿冰块敷了半日才消下去。傍晚苏懿来见她,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两人大婚的事宜。她失神地望着窗外,突然打断了他:“你走吧,苏懿,我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明明我们前几日说好的,怎么又变卦了?”目瞪口呆的苏懿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放软了口气问她:“是不是我安排的不好?有哪些不喜欢的,我叫人重新布置。”她站起身来背对着他,拼命咬住下唇,强装平静地说了一句:“我只是不喜欢你,不想看见你。”
她冷漠的态度,出尔反尔的任性彻底激怒了他。他扫落了面前那张桌子上所有的东西,乒乒乓乓的声音惊动了门外的宫女。大家都战战兢兢不敢大声喘气,直到王爷像阵旋风消失在远处,方进来打扫。
夜里封凌匆匆拟了道圣旨,第二日就让香樨在朝堂上宣读。她想快刀斩乱麻了结此事,不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
五日之后,天青风和,初冬的日头懒洋洋地眯着眼半梦半醒。苏府门前人来人往,百官家中适龄的女儿都被邀请来作客,另还邀了些未婚的官员及贵族子弟作陪。一时间数十位青年男女在苏府花园里吟诗作对,眉来眼去,好不热闹。
封凌一早起来颇觉心绪不宁,今日无须上朝,她去御花园里无聊地转了好几圈,不知为何,那些秋菊海棠一朵朵开得格外明艳,花枝招展地似乎都在嘲笑她的寂寞。在一朵最丰盈的紫海棠前站了好一会,她突然回头对跟在身后的香樨说:“备马车,我要出宫。”
香樨闻言吃了一惊,立刻跪下规劝道:“陛下,摄政王吩咐过的,您没有他的允许不可以出宫。”封凌无奈地看着她,心想这女王到底有谁要当啊,没权不说,还没自由:“呃,我这不就打算去找摄政王吗?能去不?”
“您要去找摄政王?”香樨两眼发亮,一颗八卦的心顿时跳得特别来劲:“听说王爷今日正在府里选妃,咱们也去瞧个热闹呗。”
“对啊,咱们也去凑个热闹。”两人兴冲冲地回寝殿换衣裳,路上封凌还不忘叮嘱香樨:“到了那,你可别再叫我陛下,不然就没热闹看了。”
“那叫您什么?”
“就叫我孔雀吧。”
“遵命,孔雀姑娘。”香樨欢快地照办了。
当下她们挑了四名侍卫,跟在马车前后,出了宫径直向苏府出发。到了府门前,侍卫去叫门,管家以为是哪位官员的姑娘来应选,忙忙地开了侧门让车夫将马车赶进前院。封凌蒙上面纱,由香樨搀下马车,一名家丁过来殷勤地领着她们去见王爷。
苏懿此时正在花园里与一帮子桃红柳绿的姑娘饮宴。他今日穿着一袭象牙色松涛图绸缎长衫,外罩红底织金绣花锦袍,头上束着紫玉八宝冠,发梢青丝蔓蔓,随意披散着。因喝了些酒,面色微酡,衣领微敞,坐在主位上席,如戏文里的fēng_liú公子一般,眼神迷离魅惑,惹得身旁的姑娘们春心荡漾,举止越发娇媚。
封凌她们沿着花中石径走过来,远远便看见他倜傥洒脱的背影。那家丁快步上前,毕恭毕敬地禀报说:“王爷,有位叫孔雀的姑娘来了。”“孔雀?”王爷的手抖了抖,杯里的酒轻轻晃动。家丁后面露出了封凌一双弯弯的笑眼:“师兄,今天这么热闹的日子,也不叫我来坐坐。我只好不请自来了,师兄不会见怪吧?”
苏懿还未答话,旁边一位明眸皓齿的美人站了起来说:“孔雀姑娘是王爷的师妹吗?请恕我们怠慢了,快过来这边坐。”她用手一指末尾一张空桌,笑吟吟地分外和善。
封凌暗叹这姑娘还真有女主人的架势呢,遂客气地回礼道:“多谢姑娘。”便跟着一名府中侍女走到那空位上。坐下后,她兴致盎然地环视了一番周遭:长长的两排桌椅,对面坐的大都是青年男子,她这边坐的多是姑娘,两两相对,中间铺着条宽宽的大红撒花地毯。地毯上不时有人出来表演琴棋书画,歌舞乐器,刀枪剑戟。大家各显神通,一心只想博得意中人的青睐。
侍女很快送来了碗筷酒菜,香樨立在一旁,帮她斟好酒,又取下她面纱收了起来。封凌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唔,好辣。她不由自主吐了吐舌头,哈了口气。有几道目光同时望向她,她赶紧低下头盯着面前的几样菜瞧了又瞧,略略有些局促不安。
香樨俯身在她耳边悄声说:“陛下,对面有位公子一个劲地打量您呢,长得挺好看的。要不要奴婢去打听下他是谁?”
封凌含笑伸指点住她额头道:“你喜欢啊?那赶紧打听实了,我就将你许给他。”香樨飞红了脸娇嗔道:“陛下尽会取笑人,奴婢这可是在为陛下的终身大事操心。”
“操心多了容易老。”封凌慵懒地侧头避开那道炽热的目光对香樨说:“你啊,还是安安分分待着吧。”
“是。”香樨不甘不愿地应下了,一双俏目却不断瞟向那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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