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玉笑一笑,“蓝老大是生意人,无利不起早,叫他亏本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云娘勾着手指,“你也是个生意人,黑心黑肺。”
顾惟玉朝霍青棠那头看过去,男人回:“我们隔得太远,心不黑,走不过去。”
☆、蒙古大夫
敏敏找来的这位大夫叫贺鲁图,当年在元朝皇室内廷效力,这回能将蒙古第一国医请出山来,的确要多谢敏敏,也就是昭敏郡主。贺鲁图替青棠看了病,敏敏在一旁道:“怎么样,有救没救?”
“回郡主,这位姑娘两耳受损不一,她左耳里有些积水,压在耳内,故而影响听音,至于右耳......”
“右耳又如何?”
“至于右耳就严重多了,就算治好了,恐怕也......”
敏敏道:“如何?”
贺鲁图叹气,“治好了也不会如从前那般灵敏,耳朵还是会积弱,或许听不清。”
云娘扭头看敏敏,“这就是你们蒙古的国医,果真是蒙古大夫!”
“哼”,敏敏道:“若不是我蒙古大夫来,恐怕霍姑娘以后要完完全全做一个永远的聋子。”
贺鲁图说:“待明日,我为这位姑娘施针,先将她左耳的积水排出,然后她左耳就会慢慢恢复,右耳则麻烦些,需要反复修补,并且要人小心照料。”
敏敏瞧顾惟玉,“顾公子,你听到了吧,她要人仔细照料,不若我让贺鲁图住在这里,等她治愈为止。”
“不可,青棠要回家的,她住在外头,陈瑄得找人。”
云娘瞧顾惟玉,“那怎么办,白日里青棠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啊。”
敏敏双手抱臂,“你们自己商量,反正人我是给你们带来了,其他的我可管不着。”
云娘嗤她,“也没打算让你管。”
顾惟玉莹白修长的手指在小几上敲了敲,云娘看他,“你又打甚么坏主意?”
次日一早,齐氏便带了个大夫过来,陈瑄在书房里,他睃了齐氏身后的老头子和那年轻姑娘一眼,问:“这是?”
齐氏道:“这是我从洛阳请来的大夫,那丫头是我专门找来伺候小七的。”
陈瑄拧眉,“也是洛阳来的?”
齐氏点头,“是洛阳来的。”
后头那老头子年岁已大,胡须都白颤颤的,陈瑄道:“甚么时候来的,怎么和你不是一道?”
齐氏有些不耐烦了,她说:“陈瑄,你拷问犯人呢?我说是洛阳来的就是洛阳来的,是我父亲专程请来给小七看病的,怎么的,你不相信我?”
陈瑄瞧着那老头子,“我还不是怕你被人骗了,若是小七被庸医耽误了,谁能负责?”
“负责?”
齐氏冷笑一声,“从你嘴巴里听见负责这个词,真是教人不习惯,负责,你也懂负责?”
“好好好,我不同你吵,既然是你从洛阳请回来的名医,那就领去给小七瞧瞧吧。”
陈瑄松了口风,齐氏扭头就走。
“等等!”陈瑄喝住这一行人,齐氏扭头,“还有何事?”
陈瑄从书桌旁起身,他走到齐氏身侧,齐氏后退两步,“何事?”
“我想说......”
齐氏道:“有话就说。”
陈瑄放低了声音,“这两人该不会是顾家招来的吧?”
齐氏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她说:“是顾家招来的又怎么样,惟玉那孩子担心小七,找个大夫来又怎么样,你是甚么意思?”
“咳”,陈瑄低声咳嗽,“这个,这个......”
齐氏发笑,“怎么,你瞧不上顾家了,你想找个更好的女婿,你想把小七再嫁一次?”
齐氏和陈瑄说话既不客气,也极度直接,陈瑄本想迂回的同齐氏谈谈霍青棠的婚事,过去陈七是他和齐氏的女儿,但陈家老七是个瘸子,是个身有残疾之人,就凭这一点,要将多少优秀少年拒之门外,又让多少侯爵勋贵打消了与陈家联姻的念头。
可如今不同了,如今的陈七可以说是改头换面,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就是丢在教坊里也是能引得人一掷千金的花魁之选,丢在皇宫里,那也活该是艳绝后宫的正宫娘娘。如果还嫁给顾家一次,那岂不是让顾家占尽了便宜,人家要说,顾家娶了陈家两个女儿。陈瑄想,我陈家的女儿有这么不值钱吗?
齐氏咄咄逼人,陈瑄瞧见发妻鬓边暗生的白发,不禁软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家终究是个商户,咱们让小七再去顾家做继室,岂不是委屈了孩子。”
陈瑄自觉说得委婉,齐氏冷冷一笑,她说:“陈瑄,你活该过得不幸福,你满心满意瞧不起顾家,瞧不起人家,你还将小七嫁过去?你无非就是见小七如今奇货可居,是不是谁又看上你陈家这个新闺女了,是不是许你甚么好处了?陈瑄,你这与卖女儿有何差别?我跟你说,叫芦氏不要打小七的主意,以前不行,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
齐氏指着云娘与贺鲁图,“瞧见没,这丫头和大夫都是顾家送来的,顾家那孩子有心,专程从洛阳找来的名医和丫头,他自己不来,就是怕惹人闲话,怕你陈瑄说他高攀了你的门楣。”
齐氏扭头,她吸口气,“你如果还想打别的算盘,那我就带小七回洛阳去,从此我们老死不相往来,陈瑄,你好自为之吧。”
“你!”陈瑄平日一双痞里痞气的眼睛盯着齐氏,那眼神又生气又严厉。
齐氏说:“小七死了,我本来想过与你和离的,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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