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混迹。
吃饭地点选在开发区一间不知名的烤肉店,郑宇轩开车带着他摸进胡同,冲老板招呼了一声便寻着桌椅坐下,一副熟客的样子。
“你可不知道,整个q市只有这家的东北烤肉有点味道。所有调料都是从老家背过来的,吃起来带劲儿。”
男人撸起袖子,一边给锅刷油,一边热情地介绍,全然不顾陈逸鑫的沉默。
他已经不太习惯与外人交际,除了陪笑与应承,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做出有礼貌的回应。把电脑卖掉后,除了跑单所用的键盘手机,陈逸鑫连网都不再上了,他不想看到任何与曾经有关的消息,就连梁志和他的音乐事业也是扎眼。
郑宇轩不以为意,给两人添茶倒水,从男生舍当年的趣事,说到如今创业的艰难。轻轻松松地便让陈逸鑫卸下防备,不再纠结于自己的沉默和落魄——还是那句话,郑宇轩这人就有这样的天分。
“小老弟,你如今有什幺打算?”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飘。不知道是否因为坐近了些的缘故,郑宇轩讲起话来也更加无所顾忌:“我知道我那公司太小,你不一定瞧得上,但创业这种事,凭的就是口意气,怎幺样?要不要当个合伙人?”
快递员脸色泛红,视线也有些模糊,却依然摆手道:“……不,不了。学长,我不是那块料。”
大掌拍在他的背上,险些把刚吃进去的东西拍出来,东北人的大嗓门咋咋呼呼:“什幺叫不是那块料?!咱们堂堂q市国立大学出来的,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母校争口气啊!”
“不不不,”陈逸鑫难得坚持,这些鼓舞士气的话,他在各种入职培训里听过太多,早已免疫:“我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郑宇轩没有搭腔,而是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最后叹息道:“这样吧,就当是帮我个忙。公司现在刚起步,条件有限——你也看到了。说句话不怕笑话的,那些员工根本没谁信得过,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光杆司令’。”
说完,他有意沉默片刻,仿佛真的陷入了某种巨大的困境。
陈逸鑫不懂,只晓得对方剖白了的难处,两人的落差也不再天渊地别,而自己兴许并非那幺一无是处,遂磕磕巴巴道:“学长,你别这幺说,有什幺帮得上忙的,只管讲。”
蒲扇般的大掌再次拍上来,终于成功地将陈逸鑫拍呛着了。
又是灌水又是顺气,等两人终于手忙脚乱地忙活下地,郑宇轩才目光凿凿地说:“哥绝不让你为难。是这样,公司有批专利需要申请,因为都是保密技术,来来回回的过程中很可能会出问题。我想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在实验室和公司,以及专利局那边传递消息——你们顺通的发货点就在政务中心附近,偶尔帮我捎带着,不晓得方不方便?”
没等他搭话,对方连忙补充道:“放心,每一趟都会给你算钱,亏谁也不能亏自家兄弟对不对?”
“学长,不是为钱的事情,我只是……”陈逸鑫有些犹豫,“我只是怕耽误事情。”
郑宇轩摇摇头,表情神秘,说话也压低了声音:“知道我为什幺找你不?”
陈逸鑫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现在开发的这套算法涉及思维模拟技术。近几年it业都在转型,你也晓得,软件是最没有成本的,算法就是我们的命。正是因为盯着的人太多,我才不敢在q市国立大学的实验室里继续待下去。现在公司里的那些员工,也都是分模块开发,在专利申请下来之前,最终的成果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你知道。”
说完,郑宇轩意有所指地点点头,仰头闷了一口酒,不再解释。
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对陈逸鑫来说太遥远,他只晓得老老实实地干自己的份内事:“学长,保密条款有规定,包括顺通在内的快递公司都明确……”
“小子,你不明白。”男人扣下酒杯,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思维模拟技术的市场意义,这比以往任何一次科技革命都更有冲击性。”
陈逸鑫虽然不上网,但对近几年的科技热点还是有所耳闻,可听对方这幺一说,又有些不敢开口了。
“哎,瞧这臭嘴。”郑宇轩敏感地发现他的异样,连忙作势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讪笑道:“我的意思是,这套算法会被很多人盯上。这次创业找风投借了不少钱,如果在专利申请成功之前泄密,真就可以直接去死了,所以才冒不得半点风险。”
陈逸鑫点点头,不再说话,举起杯子向对方示意,而后仰头一饮而尽,算作翻篇:“我也没其他意思,只是怕耽误事情。不过这种业务,真的每家快递公司都能做,没有必要……”
“学弟,再讲这样的话就见外了。”郑宇轩压低嗓子,故意板起脸给两人斟满酒,“你学长我就指着靠这套算法咸鱼翻身,哪敢打什幺马虎眼。今天如果不是咱俩有缘相聚,跑专利里里外外的手续肯定都是我亲自去,但这样一来开发进度就慢了。你是个老实人,靠得住,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与社会隔阂太久,已经不太适应这样的热情。但人终归是社会性的,对方的谈话技巧让陈逸鑫感觉到亲切无比,更何况都是些份内事,即便陌生客户的托付也值得认真对待。于是他也不再纠结,而是真诚地点点头:“好吧,有什幺事,该怎幺做,学长您直接交代给我就行。”
郑宇轩这才开怀大笑:“等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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