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保持平静说,‘我就随口问问。’但只要想想这个场面,我就感觉头痛欲裂,甚至没有办法对任何一个人说起这些事情。”
“每当回忆起在雪山上与小雪对视的瞬间,我的脑海里便是静止的一片,我只看见了小雪的双眼,听到的只有盗猎团伙嘲笑的笑声。
“坐在椅子上,我查了一条又一条,直至手机没电,这时我才完全的相信。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杀害国家一级野生保护动物,并不会判死刑。”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内容全yy_(:з」∠)_
明天完结。
第61章61
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乔沉突然就停止了说话。
芝子抬头看他,他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说话的语气也并没有颤动,像是念着白纸上随机排列、没有含义的文字。
只是他身上的时间的确像停滞了一般一直保持者原先的姿势,没有任何的挪动。芝子也没有打扰他,只是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陷入永恒的静默之中。
芝子知道他所说的那条疤痕,就在他左手的手背上,宛如一条蚯蚓。本来芝子以为那只是野外活动的人常有的小伤,他们总是无缘无故的便会受伤。
在寂静之中,芝子始终紧握着乔沉的手。一开始她紧张地关注着乔沉身上的动态,但随着时间的行进,她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困,甚至快要睡着,直至乔沉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芝子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接了一句,“怎么会呢?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多。”
乔沉微微侧过身,却说,“有的,我说过的。”
“说过什么?”
“我应该马上跳起来和他决斗,小雪已经死了,我就应该陪她一起去死。”
即使知道乔沉一定会这么说,但亲口听到乔沉这么说时,芝子依然松了一口气,“幸亏你没有。”
“你是觉得,如果我那时候冲上去一起赴死,是不值得的吗?”
这是乔沉开给她下的一个两难的问题。如果芝子回答“不值”,那便是认为,小雪作为一只雪豹的生命不如人类;如果她回答“值得”,又是将乔沉推向了火坑:他并没有一同赴死,那是懦弱的表现。
但芝子并不关心这奇葩的道德评价、不存在的哲学理论。她只想告诉他说,“我不知道值不值得,现在你就在我的面前,这是我唯一想要的结果。”
“但就是因为那时的一念之差,我现在依然活着在痛苦之中。”
乔沉翻过身捂住自己的脸,芝子拉下她的手,坚定的告诉他,“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多。”还有加了一句从之前的神婆那里学来的,“即使是小雪,肯定也宁愿那时你什么都不做,宁愿你活着。”
除了这些,芝子并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并不想再和他讨论是否值得,她催促着他转移话题,说“后来呢?后来你就回来了吗?”
“是的,脑子一片空白地回来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很讽刺是不是?我明明认为自己爱她,认为我和她之间并没有差别,但当她就在我面前被打死时,我却什么都没有做,还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苟延残喘活下去。或许高青峰说的对,我的潜意识里始终认为她是一只动物,如果她是一个人,真的是我的爱人,恐怕面对这一切,我当场就会反抗,即使没有,逃出来以后也会去报案。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看穿了我知道其实我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只要威胁我一下,我便屁都不敢放一个。”
“怎么威胁的,是给你发了恐吓的短信,打了电话吗?”
乔沉摇头,“不是的,是我又见到了他们,准确来说是又见到了那位‘老大’。”
“又见到了,那位‘老大’?”
“是的,就在我要离开的那个早上。我要先到一个车站乘坐直达机场的班车,早餐就是在旁边的小饭馆吃的。就在饭馆里离我三张桌子远的地方,我再次见到了那个‘老大’。”
“只有他一个人吗?”
“是的,只有他一个。他就是在赌,他在赌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我也不敢报警,如果是,他也就再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他是真的不怕吗?如果你报警呢?”
“所以其实他不是在赌,他就是知道我不敢。”
“他知会服务员向我打招呼,为我点了一盘鸡爪、我扭头看他时,他还留着满脸的胡子,戴着一副墨镜。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愣住了。或许他是以为我没把他认出来,正疑惑着,便拿起自己的左手用指甲在手背做划一刀的动作,示意他就是在我手上划刀子的人。
“显然他并不知道我是谁。我跟绘画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人体骨骼、肌肉走向都是我能默写的内容;在摄影中,我是运用光影的能手。即使他的脸隐在胡须里,但从他脸部的明暗变化,我一眼就能看出她本来的面目。”
“所以你当时……”
乔沉轻笑一声,是在嘲笑他自己,“我什么也没做,他向我举起了茶杯,做出先饮为敬的姿势。我镇定地扭过头,默默的继续吃自己的早餐,付款后正好车来了,我马上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冲出了餐厅,跑到了车上。”
他将所有形容败军的词语全都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再次问芝子说,“是不是很没用?”
“你要记住,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多。”芝子始终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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