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迟不见他动手。芙微就见他慢条斯理地喝酒,若单看右颊,的的确确是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遗憾的是她不是好男色的人,所以她也没有欣赏美男喝酒的好雅兴。
任凭她警惕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长佥不甚在意。
突然他趁芙微不注意时猛地将她掷入他一直用的那盏银樽里,芙微还没反应过来,壶里的酒劈头盖脸地已经浇向她。
被灌了满肚子的酒水,芙微碧油油的身躯在酒中来回翻滚,她被辛辣的酒刺得斥不出骂人的话。
“本君赏你饮的。”长佥幽幽开口。
在芙微清醒过来将将要破口大骂,她定定看着他的脸,面上是不悲不喜无欲无求,眼神混沌眸光散乱,空虚且迷茫。想了想她硬生生地把质问咽了回去,莲子在屋檐下也需要低头。
长佥并未吃她,待时辰过得差不多了又将她扔进池中。
躺在池底芙微看着梢头的月亮,思索着傍晚之景,她开始摸不准他是何意思。莫非是欲擒故纵作弄着她好玩?
可她在他面前连闪躲的余地都没有,芙微实在不认为在如此悬殊的差距下长佥能有什么兴趣玩她。同时她也不认为一个堕仙会好心的放过她。
翻来覆去想了许久,芙微还是决定为今之计是将自己养好,她无法忍受这样担惊受怕没有一点安全感的日子。
凝神修炼,她发现这次运功法竟比往日容易许多,身周有一股强大的灵气萦绕有意无意地助她。芙微在伏寂林呆了不是一日两日,枯池是死水,灵气不可能是池子聚的。
莫非是她染了他的仙气?如此一想芙微又生嫌弃,万一她染上他的堕仙气息,坏了纯正的仙根成为恶人如何是好。
她知道天罚的苦痛,雷劫、诛仙台、震魂塔、捆仙锁......判官堂的神仙平日闲得无事就专发明些折腾人的器具,天罚多种多样,新意层出不穷。
这辈子芙微都并不想再试一试,自九十九雷劫以后她就打定主意以后一定做个清清正正的好神仙,不求于天庭有功只求此生无过。
芙微仔仔细细地探着自己周身精纯的灵气,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不干净。
如此一来芙微又心动不已。将这些灵气炼化她应该就能彻底痊愈,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心中矛盾得很。
几番斟酌,她还是没经得起诱惑,贪婪地将它们据为己有,吞得一干二净。
那天夜里芙微合眼假寐,隐约听得一声轻笑,满含轻蔑。
她睁开眼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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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芙微所料,吸了长佥的仙气,还没出半月她就已大好。
天资好确实是有很多好处。可惜红颜多舛,她不仅被雷劈了还被风吹到这个地方,辛辛苦苦养了整整一年才养好。
可转念一想,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神仙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一切还算是积极向上美好又正能量。
能在伏寂林平平安安地度过一年芙微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因心情舒畅她看着头顶的天都觉格外蓝,那几株枯木也可爱许多。
小心翼翼探了探,长佥并不在周围。芙微正要窃喜,但又想到以长佥的本事她能探到他在何处才是件怪事。他有没有心放她走,尝试一次就知道。
曾经他是天庭众仙都畏惧的九天神明,芙微虽不了解前前后后的缘由,但也猜得出长佥本事了得。
堕仙肮脏按理是不能被天庭所容纳的,长佥却是个大大的例外。再说若是被关押在此,可他又来去自由,芙微从没见有阵法天兵把伏寂林阻隔起来。若被隔起来,她何以沦落至此。
就算他如今是堕仙,也从没见过哪个不长眼睛的敢闯进来嚷嚷。
当然她自己除外,又是辛酸泪一把,她是身不由己。
一切都是秘密,但芙微没有什么好奇心,她对他没有一点兴趣,他们二人不过只见过区区两回,谈不上认识。芙微甚至不知晓他姓甚名甚,“长佥”只是众仙对他表示尊重的敬称,算个号而已。
偷偷摸摸地从池子里跳出来,芙微爽利地扭着圆润的身躯滚过枯草,穿过树林,一路竟然畅通无阻。
伏寂林在她身后渐渐远了。芙微在心中感慨,看来堕仙之中也是有好人存在,往后不能盲目地以偏概全,自己以前到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长佥除了灌她酒以外也没做过什么混账事,算起来他于她也算有救命之恩。情绪上涌,芙微一时感性,遥遥地朝着伏寂林的方向作了三个揖,聊表谢意。长佥仙君是个好堕仙。
小心地避开一些爱玩闹的童子,芙微慢悠悠在天庭里四处滚着以寻找一个安逸的落脚处。
万年幽泉的水是最好,可那处时常有人来搅扰。芙微以为不妥当,万一有人看上她要将她移植回去做盆景就不大妙。她现在无依无靠,芙蕖花们都无主,还是少生事为好,灵气可以慢慢攒,慢一些也不要紧。
几日挑选芙微最后选定了一处山中的池子,僻静、安全,灵气也还充沛。依她的本事只要这潜心修炼这两个月打下根不算难。
这俨然已是一个新的美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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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过去芙微开始意识到不大对劲,她根本无法吸收这里的灵气。
每每她试图炼化一些,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排斥,起先她以为是自己这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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