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外,聂远宁看着户部尚书邹容在卫皇面前滔滔不绝的谈着影子的腐败问题,年初,不知是谁翻出了影子无名袖剑的案子,本来再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之下这个案子不不了了之,但不到半年,却又被户部尚书邹容翻了出来,而且这次闹的比较大,直接谈到了影子的改制问题。说起这邹大人,真的谈不上党争,邹大人是个硬脾气,直来直往,可就是这样的性子,也更容易成为别人的刀。这样的性格,大家也都知道,多半也是让着的,这样的人,朝堂之上,多一个这样的人,总是好的。只不过,这邹大人倔起来也是十分让人头疼。聂远宁也不出声为自己辩解,只是静静的看着邹容神情激动的侃侃而谈。毕竟王上还没说话,这邹大人还是没认识到影子对于卫王的意义,影子,是王上的影子。“王上,臣说了这么多,最重要的是,影子不除,兵甲不可见,贪腐横行,民生凋敝,卫国危矣。”
聂远宁动了动站了很长时间的脚,思考着邹容能说多久。邹容威胁的不是她聂家,也不是影子,而是卫王,卫王没有表态,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卫王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静静的听着邹容在朝堂上滔滔不绝。邹容说的口干舌燥,却不见皇上有一点反应,她也着急啊,到底皇上什么意思。卫王不急,仿佛是坐久了,换了个位置慢悠悠的说“邹爱卿想必说的也累了,赐坐,聂卿,对邹爱卿所说可有异议?”聂远宁一听,皇上叫自己了,连忙上前一步“回王上的话,微臣有罪。”卫王吹了吹手里的茶水“何罪?”聂远宁一听,知道皇上没把这些放在心上,那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说了?“回王上的话,臣也知道影子里有许多不可言明之事,臣没有上奏,而是让人查了。”卫王眯了眯眼睛“结果如何?”聂华上前一步“王上,臣查了很久,发现邹大人所说属实,只不过这贪污所来的无名兵器,是王上三年前下的旨,是木家所制作。”卫王点了点头“嗯,那怎么会毫无来源啊?邹卿?”不待邹容说话,聂华就出声“王上,不怪邹大人,只是这木家的做工有一阵没一阵,收进府库的时间不相同,所以看起来就如同凭空出现似的。”卫王点了点头,底下的臣子没人能看清到底卫王在想什么。不待卫王回答,有个黑衣白纹的人快步走进来,得到卫王的许可之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就退下了,卫王微微颔首,让她退下。“爱卿们先回府吧,此事朕会好好处理。”众臣叩拜,卫王甩了甩袖子,走出了大殿。众臣都以为皇上又打算对影子打马虎眼了,除了聂家两人,因为她们认得,那黑衣白纹的侍卫,是影子的高级暗卫,这说明,皇上开始亲自插手案子了。
聂衡裹着袍子站在御书房门口,直到下午卫王才过来,她俯身行礼“王上。”卫王扶她起来“爱卿身体不好,不要过多劳累。”聂衡谢恩,卫王领着她进了书房“爱卿有什么事情么?”聂衡咳了两声“王上知道。”卫王勾唇一笑“就知道你这孩子通透。”聂衡摇了摇头“臣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王上不问臣。”卫王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是你姨母在她怕就不会这么问我了。不过这事情以你的心性能猜个七八。”卫王的眼里带着点柔情,她还是很喜欢这孩子的。聂衡也知道,卫王默认了,聂衡想了想“王上,臣不怕死。臣只怕有负王上。”她还在心里加了一句,害怕不能保全笙儿跟孩子。卫王看着眼前的少年“阿衡啊,别怕,你是扶桑的孩子啊。”
三月整整的一个月都没有下雨,卫国的几个州连起来颗粒无收,隐隐的都有了饥荒的意思。国师大人在卫王的观星台上呆了三天,面色凝重的下了台来,直接就跪在了卫王面前“王上有劫,还望王上多加保重。”卫王思索了一阵子,像是疲惫不堪的样子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下去吧。”司苍的身影踉踉跄跄的离开,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身旁的司者担忧的看着她,她摆了摆手“不碍事,回去。”
卫王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看着身后的折星“折星啊,你看,当年咱俩在校场比试,朕射箭总是比不过你。朕就刻苦练习,练得这扳指上都有印子了。一晃三十年,唯一不变的就是这印子了。”折星为卫王添上茶水“王上说笑了,皇上跟老臣也不是没变么?当时,老臣在皇上身边,现在,老臣还在皇上身边。”卫王笑了笑“折星啊,咱们都老了,还是放心不下啊。叫两个公子来吧,悄悄的。”折星躬身行礼,一个凌空踏步,飞身出了大殿,要是有人见了定然惊讶不止,谁也没想到,跟在卫王身边的老奴竟然会江湖上人称“飞燕夜家”的轻功,从脚力上看来,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武林高手。卫王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走下了椅子,走到大殿中间,回首望去,她已经在这冰冷的椅子上呆了三十年了。她回头向大殿外走去喃喃自语“果然未来就是年青人的了。”
聂衡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今天王上亲近的态度并没有让她安心,她的猜测无非是影子里的异状是王上一手安排的,可现在看来,王上的意思是摆明了让自己放手去做的意思,别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所猜到的不是全部,影子的样子,也只是冰山一角。她摇了摇头不再思考,走着看吧。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她揭起帘子,就见越笙扶着微凸的肚子站在门前。“笙儿怎么出来了?”聂衡摸了摸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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