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与我无关,这些年你又为何万般为难,要取我性命?”萧歆然终于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
“因为你是萧家的后代,是他最疼爱的孙女!”
“正因我有这样的身份,才要为他犯下的错负责。你因我的身份迁怒我,又问我为何替他赎罪,这难道不可笑么?重情重义有什么不好,我为我的信仰而死,心甘情愿。”
时鄞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嘲讽道:“好,我来告诉你,重情重义有什么不好。”
她看向女人,含笑唤她:“宸儿,过来。”
女人走向她,在萧歆然身边,站定。
萧歆然听到时鄞对女人的称呼,身子抖了一下。看着女人沉静的眸子,似乎想从那浑然天成的冰冷中,寻到什么过去的痕迹,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女人察觉到她的目光,眸子一滑,也盯着她看了半晌,神情姿态一如路人,没有半点令她熟悉的温暖爱怜。
那双乌黑的眸子美得摄人心魂,如同世上最华美的黑色宝石,至为高贵,却也至为冰冷,令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萧歆然突然开口,问她。
女人的神情中闪过一丝疑惑,没有回答,等待下文。
“你找回了你的过去,那么我们的过去,你……已经放下了么?”萧歆然的声音因为期待与害怕而带上一丝颤抖,姿态更是卑微到骨子里,令人不忍伤害。
女人终于蹙起眉来,神情中满是疑惑:“我们,认识么?”
萧歆然愣愣地看着她:“不认识?”
明明是极聪明的人,面对昭然若揭的事实,却怎么也不肯接受,一定要亲耳听到最残忍的回答。这是不是,她一贯的毛病?
时鄞开口为她解惑道:“歆然,时悦难道没告诉你,催眠六年,大梦一场,梦醒之后,前尘皆忘么?”
前尘皆忘……
萧歆然闭上眼,感觉有什么冰冷尖利的东西刺了进来,剧烈痛楚如此清晰地直达心底。
时鄞撤去顶住她的□□,将她推了一把,她站不稳,踉跄摔倒在地上,抬起头,蓄满泪水的双眸绝望地将女人望着。
“杀了她。”时鄞冷冷吩咐道。
“是,祖母。”女人走近她,掏出了那把她送给她的□□,对准了瘫坐在地上的人。
“祖母……”萧歆然呢喃着,一转头看向时鄞,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
时鄞见她模样,痛快非常,笑着答她:“她自然是时金的女儿,我的孙女,也算是……你的姐姐。”
女人垂眸执枪,面容绝美,如画的眉眼中,细看的确能发现,有着些许不同于中华血统的美。
她的身体里,流淌着四分之一的加拿大血统。这样的血统呈现在外貌上并不明显,也难怪她没发觉。
女人迟迟没有开枪,时鄞打趣她:“怎么,舍不得这个妹妹?”
姐妹二字,放在她们身上,实在太过讽刺。
女人淡淡一笑,偏开目光不去看地上的人,然后,扣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萧歆然一个翻身,避开子弹一跃而起,子弹打在地上,将华美洁白的大理石地面打出一道裂痕。
时鄞自知不是萧歆然的对手,在她起身瞬间快步后退,退到了萧歆然伸手抓不到的地方,然而,萧歆然的目标根本不是她。
她深吸一口气,摸出了腰间匕首,欺身上去与女人缠斗。
女人见状,扬手将枪扔在一旁,只身迎了上去。
萧歆然将嘴唇咬的苍白,面上泪痕遍布,扬起匕首,颤抖着手向女人一挥而下。
女人轻易闪身避过,目光擦过她雪白的脖颈,又滑过她执刀的手腕,纤眉一蹙,反身就要捉她腕子上的黑色手环。
萧歆然察觉到,缩手回去,拼死抵抗,不令女人近她的身。
抵抗之间力道没控制好,加上女人一心进取,并不防御,匕首竟真的在女人手臂上割出一道流血的口子。
时鄞静静在一旁看着,不动声色,也不c-h-a手。
萧歆然见自己伤到了女人,动作霎时僵住,手中匕首拿不稳,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女人趁机一把攥住她手腕将她制住,另一只手伸过去,摸到她后颈处,寻找项圈的搭扣。
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肌肤,似一股电流涌遍全身,顿时卸去了她所有反抗的力气。这个动作让她们贴得很近,她下意识往女人怀里靠,却被女人攥着往后扯了扯,是不愿让她近身的意思。
搭扣一开,项圈就被女人一把扯下,扔到远处。项圈与手环的距离超过五米,里面的烈性炸药自动被引爆,一声巨响过后,碎片飞ji-an。
在项圈被扔出去的同时,萧歆然就被女人压着倒在地上,不过这一次,女人没有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而是以自保的姿态,蜷成一团。
爆炸的碎片无可避免地伤到她,虽然不至危及生命,她毫无防备之下,却也伤得不轻。有滚烫粘稠的液体自身体各处流淌出来,本已对疼痛麻木的身子却仍受不住女人带来的伤害,尖锐的刺痛使她瑟瑟发抖,闭上眼睛独自承受。
女人没受什么伤,爆炸结束后很快站起身来,却是先去到时鄞身边,顾看她是否受伤。这些一丝不落地入了萧歆然眼中,心中的剧痛比身体上的痛楚更难承受。
时鄞离得远,自然也没受什么伤。两人一同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张开眼,看向时鄞,也看着女人,因疼痛而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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