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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掌用力收紧, 掐住脆弱的喉管, 皮肤底下血管的跳动在压迫下很快鲜明起来。
他双膝分跪在身下躯体的两侧, 紧压着柔韧的腰肢, 抑制住一切的挣扎。
带着笑意的乌黑瞳孔逐渐扩散,微微张开的嘴唇染上了紫色,仿佛是受到寒冷侵袭。但从与他接触的地方, 体温还在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让他觉得很舒服, 并且想要更多。他想要俯身下去,像饮下杯中酒那样饮尽这身躯中盛满的生命——已完全落入他掌控的生命。
但是……
不行。
他的手从那纤细的脖颈上放开了。在梦中,他突然醒悟了过来:这是梦境。
只是他分不清是他自己在做梦,还是他陷入了别人的梦中。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谁——是自觉规束、以至于变得有些无趣的那一个,还是放纵任性、却无法平息焦躁的那一个?
他放开手,感觉自己落入了水中。浅浅的水淹过了他大半个身体, 他嗅到了水生物特有的微妙腥气,同时在嘴唇上尝到了海水的咸涩。压制者与被压制者的身份颠倒了过来,此刻他身在下方, 另一个身躯真切的重量压着他,一双冰凉的手正在他肩膀和胸口试探性地摸索。那下面紧贴着皮肤的触感……他的手向下摸去, 触碰到了细密光滑的鳞片, 以及绸缎般薄而柔软的鳍。
压着他的人笑了起来。轻细婉转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快乐的, 让他的心情也跟着昂扬起来。滑溜得像是裹满了粘液的鱼尾在水波中轻轻摆动, 漫不经心地躲避着他想要贴上去仔细抚摸的手, 实际效果却更像是撩拨,也让腰腹间紧贴着互相磨蹭的感觉变得更加分明。他的手沿着这条尾巴流畅优美的轮廓线滑动,逆向上行,鳞片的边缘刮过他的掌心,在腰部随着线条收窄,逐渐过渡为了触感细腻的肌肤。
压着他的人稍稍撑起了身子,让他们原本贴在一起的身体间出现了空隙,允许他的手滑向内侧。
水生物s-hi滑的体表。鳞片变得细小且柔软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了几天前被他打翻在厨房地上的那罐蜂蜜。玻璃裂开了,粘稠、香甜的蜜液从缝隙中缓缓流淌出来,黏住了他的手指,一路流淌到手腕下面。那是日落时分,那一天最后的阳光从窗口斜照进来,细小灰尘如同听不分明的私语,在空气中飘摇浮动,视野中的一切都被光线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色。
碎片将他的手割破了,指尖上渗出了一滴血。他将那根手指放入口中,吮去了那一滴变得甜美的血液。
随着呼吸将整个肺部灌满的,蜂蜜和阳光的香气……
水面剧烈地一晃。他抬起头来,目光凝聚,似乎直到这一刻才看清了位于上方的那张面孔。
深琥珀色、宛如蜜糖的虹膜。甜美的。泛出薄薄红晕的双颊。甜美的。微张着却不肯发出声音的嘴唇。甜美的。眼神涣散了焦距、茫然失神的模样。甜美的……
发丝的颜色则是夜色般的漆黑。发梢如同柔软的水流,落在肩膀上又往下流淌。眼角边那道s-hi润的痕迹,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抑或仅仅是ji-an上去的水滴。他吻过了,品尝过了,却尝不出来。
手掌底下触摸到的轮廓,不知何时从尾巴变成了双腿……分跪在他的身体两侧,就像他在梦境的最初曾经做过的一样。紧绷着、压抑着。不规律地晃动着。
那些冰凉的手指在他的咽喉上游走,抚摸过因为焦渴而不住上下滑动的喉结,似乎正考虑着也要同样地掐住他的脖颈、夺走他的呼吸。最后,它们终究没有仿照他,做出那种残暴的行为,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比咽喉甚至更脆弱敏感的部位被缠住、绞紧,用另一种方式让他确确实实地感到了窒息。
周围异常地安静。没有哭泣般带着鼻音的轻喘,也没有仿佛身体内部正在燃烧的灼热呼吸。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只有水声,水波起伏和搅动的声音,持续不断地细碎地响着……他与那双眼睛长久地对视,在被电流和明光切割得片片破碎的视野中,一秒钟也不舍得移开。
他不记得……见过“他”。
却好像能够认出“他”。
他抬起手,水滴从s-hi漉漉的皮肤上坠落,想去触碰“他”的脸。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原本藏在水下深处的、海底怪物狰狞的腕足,也同时抬出水面,朝那个象牙雕琢般洁白的身躯上缠绕了上去。黑色的……漫无边际的潮水将他淹没……漫无边际的冰冷的等待……和海水一样苦涩的眼泪……
他抬起手,这个无头无尾的梦境就结束了。
林珩睁开了眼睛。
他躺在浴缸里,后背因为这个不舒服的姿势而僵硬得发痛。浴缸里的水已经冷透,朦胧的热气也早就凝结了,飘荡在空气中的只有沐浴液的香氛。过了一会,林珩慢慢地坐起来,他脑海中晃动着的还是梦中的画面,盯着水底下的某处看了一会,心情复杂地从水中抬起手,抹了把脸。
他和er以往总是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完成交接,还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睡醒起来就换了人的情况。er这次反常的安静,林珩感觉到他像是醒着,却没有来分享他的感知、也没有出声给他添乱,只是浮在意识海表面漫无目的地漂着。
林珩镇定地拔掉浴缸的塞子,拧开热水重新洗了个澡,顺便处理了一下身体的情况。他穿衣服擦头发的时候从浴室的百叶窗看出去,发现外面的天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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