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黄色卷轴递到我的面前,很形式化地道:“洛宝宁,接!”
“啊?”我还处在极度不解中,被他的语气摄住,僵硬着接过卷轴。
传令官一挥手,身后的黄衣舍人上来,将一套绛色衣服递到我的面前。
“这是面圣的服饰,我朝征举女子面圣,一律着此服装。”
我在传令官几乎瞪视的眼神下小心地接过官服。
“洛姑娘,恭喜!”传令官焦封拱手道。虽然脸上的表情并不丰富,言语却是极为客气的。
“这是?”我仍然搞不清到底什么个情况。
“呵呵……”焦封笑了几声,“洛姑娘在征举中呈递的文章被选中,有幸参加三日后的太和殿传胪。受封高官!本官在此恭喜洛姑娘,若是他日幸得皇上重用,还望洛姑娘多多提携!”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人一张一合的嘴。他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什么征举、传胪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焦封奇怪地看了看我,没再多说,领着剩余三人走了。
我站了许久才理清头绪,低头看着左手的诏令,右手的绛色衣服。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好像是皇帝看上我了,宣我进宫,就像上官岚溪一样,进宫面圣!!!
仔细地读了一遍诏令,大概意思是说我参加了征举。文章出色,被那个什么什么征举委员会相中,直接递给皇帝,皇帝看过我的文章也是龙心大悦,大笔一挥,将我划进三日后的传胪仪式中。
可是,问题是……我何时参加了征举?我写过什么文章?我又何时拖人推荐过?
这太荒唐,太诡异了!!
我在房内呆坐许久,突然想起多日以前。银龙跟我耍赖皮要我帮他抄书的情况,当时他还偷了我的印章盖在我的字迹上,这事不是他做的吧?
这死小子想做什么?!
正在各种纠结中,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我以为是浮云,也没多想,就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一个很熟悉的人。我惊讶地看着他:“小运?”
贾幸运连连点头,“是小的,少奶奶,小的回来了!”
我激动了,自从在边关因为流民的冲撞与他失散以后,就彻底没了他的消息,我惦记了很久,他总算回来了。
赶紧把贾幸运迎进屋子,他第一时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少奶奶,这是少爷写给你的家书。”
少奶奶,少爷,家书。
眼角湿润了,流渊,是流渊写给我的家书!
家书啊!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可以称之为“家书”的信!
双手颤抖着打开信笺,那股熟悉的幽幽兰香从信纸中飘散而来,我的心瞬间淌过一阵暖流,那感觉就像被流渊抱在怀里。
是流渊的味道,我的流渊。
我将信反反复复地读了好几遍,信上的内容大致说他正在金弈尧的保护下安静地养伤,让我不要担心他的伤势,绝没有生命危险。玉凌波还是没有消息,他在想办法寻找,并叮嘱我在帝都一切小心,待他养好伤并寻得凌波以后便来与我会和。
看完信后,我沉默了许久。
流渊对寻找自己唯一的弟弟抱着“如不找到绝不回头”的信心,他现在一门心思地要找到凌波,甚至连自己的伤都可以忽略。
寻得凌波以后便来与我会和……他首要的目标还是要去找弟弟。
我觉得心中很痛,为流渊而心痛。
他一个人满身是伤,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只能在帝都远远地想着他。
多想为他做些什么!
贾幸运轻声道:“少奶奶,您放心吧,少爷的伤好得很快,金门主对少爷照顾得极为细致,您不必为少爷担心。”
我苦笑,金蜜蜂照顾的越细致,我越不放心!流渊的心里是只有我一个人,可是金蜜蜂近水楼台,万一趁流渊受伤,对他上下齐手该怎么办!
而且想到上次见到金蜜蜂时他那副决然的样子,已经下定决心要从我手里抢流渊了!
贾幸运又叹道:“少爷啊多数是心病,他惦记着凌波少爷的下落,又念着玉家的仇,还整日里思念少奶奶……”
我又何尝不思念流渊呢!多少次我都想飞奔而去,投进他的怀抱里,可是一想到他的顾虑,便将这想法生生扼杀!这些日子之所以留在帝都,无非是想寻到好的时机帮他查玉家的冤案。
时机?
我的眼睛瞥到桌子上的黄色卷轴和绛色衣服上。
这莫不是我苦苦等待的时机?
我突然间顿悟了!
不管这次让我进宫面圣是不是银龙做的手脚,对于我而言,这都是一次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
我为什么要留在帝都,就是因为我想找机会去查玉家的冤案,现在天大的机会摆在我的眼前,我怎能轻易错失?
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我都要去试试!
主意打定,我当晚写了两封信。
第一封信写给玉流渊,嘱咐他好好养伤,找到凌波后及时来与我会和,我没有提征举之事,他既然与金弈尧在一起,很多事情不用我说,神机门也会查到。
第二封信写给月初痕,将我在帝都遇到上官岚溪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并将上官岚溪心智异常又失去记忆的事也如实写上,让月初痕自己来判断这个岚溪是不是他要找的岚溪。
我将信交给贾幸运,让他帮我送到金氏当铺。
流渊虽然不在我身边,却通过神机门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知道我现在孤身一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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