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受了惊吓。不如我们一道去庵里求个平安,早早回去吧。”
阿珂见小不点儿眼泪花花的实在委屈到不行了,去到庵里正好也可寻个地儿给她喂奶,只得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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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庵座落在城西的一座僻静小矮山上。
侍卫见是个尼姑庵,不方便进去,无奈只得留在门外守候。
那庵里香火旺盛,果然夫人小姐们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人多。
黎姑跪在蒲团前磕头跪拜,嘴里头念念叨叨,阿珂便抱着喜乐出去院子里透风。
大院内古树长廊,佛乐缭绕,景致十分的好。阿珂忽然想起记忆中的大悲寺,心中惘然,便只是沿着廊亭漫无目的地游逛。见僻角有一处矮石墩,附近并无闲人,便走过去,解开衣襟喂小不点儿吃奶。
喜乐却是真真饿极了,心中哀怨娘亲为何这般“虐待”自己,一边儿吃着,一边儿嘤呜控诉。手中的小摇鼓摇啊摇,忽地掉落到地上,那憋了一上午的委屈,终于“呜哇——”一声合不拢了。
“哦、哦,乖啊~怎么又哭了呢?”阿珂忙揽住喜乐的背,亲了亲小脸蛋儿,上下轻轻晃悠起来:“是娘亲不对,饿着了我的宝贝儿~~乐儿乖,都怪娘亲不好~”
……
正午的古庙下,少妇背影丰姿绰约,口中柔声轻语,倘若不是将她刻进了骨子里,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样一个温柔娴婉的女人,曾是昔日那个一身顽劣匪气的少女。
梧桐树后周少铭看着阿珂的背影,只觉得怜惜到不行。
他曾说过要给她安定的生活,为她置下宅子做他的贤妻良母,末了她却只能枯守于深山,一个人辛苦带着他们的骨肉……心中的思念与自责顿时腾涌,见阿珂侧过脸来,那秀致的脸颊上遮不住的愁容,忍不住便轻步走了过去。
喜乐匍着身子寻找摇鼓,阿珂伸手想要将摇鼓拾起。那摇鼓却滚了一滚,咕噜噜滚去了一块石头旁。
正要起身去捡,石头边上却又忽然多出来一双墨黑皂靴。那脚板铿锵有力、步步沉稳,一点儿也不似李燕何的虚浮漂忽……是他吗?
扎了他那么深、那么狠,他竟然还没有死?
阿珂的动作猛然一滞,抬头起来,看到一顶青色的竹笠。竹笠下的男子薄唇微抿,好似藏有千言万语,一抹炙-热的眼神将将袭来,阿珂的心跳忽然加速,慌忙敛下胸兜,抱起小不点儿要走。
那双靴子却已经走到了跟前:“孩子的东西掉了。”低沉磁哑的嗓音,只将摇鼓递至跟前。
阿珂咬着唇,只是低着头。怕自己伸手去接,他又会和从前一样,一把将她的手拽过去,然后用那淡淡青茬摩挲着她的脸颊,告诉她他有多么的想她……
然而如今的她,已经不知再以何颜面去面对从前了。
见阿珂不动,周少铭心中微痛。当日花船上阿珂的话至今犹在耳畔,她咬着唇,眼里头都是恨:“莫非你还奢望,我能对一个仇人之子痴心么?”
……都已经历了这样多的风雨,难道她此刻依然还是不肯原谅他?
还是说,那个男人果然将她如传闻中的娇宠,以至于她已经淡漠了从前?
深邃的眸子爱怜地看向喜乐。一双嫩白的小手儿只是抚着娘亲的胸兜,想要探进去饱腹,嘴里头嘤嘤呀呀说着听不懂的话,见自己看她,便也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
她竟是一点儿也不怕生,忽然便咧开小嘴儿对他“咯咯”一笑。
那笑声甜软,顷刻便将周少铭的心都融化了——翘挺的小鼻儿,线条精致的小红唇,除却眼睛像她的娘亲,其余的都与他仿若一个模子刻出……这分明就是与他骨肉相连的宝贝儿!
兀自忍着酸楚,轻轻将摇鼓往喜乐手边一递。
少年时他也曾是个清雅多情的世家公子,可惜多年刀光血影,如今却不知该要如何去温声哄一个孩子,怕她不肯要,怕她对他哭,他便不知该要如何是好……
小摇鼓微微晃动,喜乐凝了一眼,继续隔开胸兜吃着娘亲。见娘亲始终不肯掀衣,小嘴儿一憋,忽然地便往周少铭怀中趴去:“呜……”
奶声奶气的哭腔,可怜得不行了。
周少铭只觉得胸前好似瞬间多出来一方道不出的柔软,慌忙将喜乐轻拥入怀。小小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小虫儿一般贪婪缱绻着,抱住了便再舍不得松开。
这便是他的女儿啊,让他怎么忍心被旁人夺去!
指尖拂过阿珂耳鬓的几缕碎发,沉声道:“这一年多来,辛苦你了……我本许久前就要来找你,但那时不便,一直拖延到现在。”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轻易便将这一年多的艰辛掠过。与李燕何不同,他所有的不易只在心中掩藏,从来不与人说,然而阿珂只须稍微一想,便知道当日的逃亡有多么不易。
阿珂抿了抿唇:“人活着就好。我过得也挺好……这里怕有跟踪,你还是尽早离开吧。”
垫着脚尖想要将喜乐抱回来。
一贯在李燕何怀里顽皮嬉闹的喜乐,这一刻竟然无比乖巧,只是小手儿攀住周少铭的脖子,丝毫也不肯松手。
阿珂拽不动,手心却被一掌温热握过,强拽进了男人炙-热的胸膛。
她尚不及张口反抗,一道滚=烫的薄唇已经牢牢覆了上来。依然还是那般的霸道,灵巧的大-舌在她的口中绞-缠-吸-吮,汲-取她,迫她踮起脚尖贴近他孔武的身躯,不容她半分的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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