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早餐,却发现里头空无一物,饥饿的肚子在此时发出抗议的哀鸣,她苦笑,来到大门前拿起对讲机打给大楼管理室的保全,询问是否仍有记者驻守在外,保全人员回答记者已全面撤访后,她穿戴整齐准备出门采买。
记者们现在应该都全跑去鑫品准备下午招开的记者会了……即便如此,白苹依旧穿着低调,压低了鸭舌帽才出门。
一夜无眠,头昏脑胀又饥肠辘辘,她想着该去买些什么早餐才能为严读与自己补充元气。
挥别昨日的低温寒流,稍稍回暖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白苹眯起双眼,抬头望向微暖的冬季阳光,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她知道过了今天之后,她的身分将会有所不同,也许,改变才能带来崭新的希望。
而她的希望,才能给予严读明亮的爱。
那一年,严读十四岁,刚好介于国二要升国三的年纪,班上有少数同学已经订好了目标,国中毕业后究竟该念一般高中还是要选择职校。
严读正是其中之一,他自幼跟在母亲身旁看着她做烘焙,每当那天然迷人的香气弥漫整座烘焙坊时,他看着母亲嘴角啥着幸福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将烤好的面包、甜点、饼干——取出,用骄傲的神情巡视着成品,那份自信态度深深烙印在他心底,久而久之成为了他心之向往的梦想。
后来他看着母亲细心指导严强每一个烘焙的细节步骤与要领,他喜欢母亲在烘焙方面的坚持,还有亦师亦母的角色,甚至,他有些嫉妒严强,总希望自己也能与严强一样,向母亲学习她生命中最为看重的手艺。
“妈,我高中想要去就读烘焙食品科……”
某一天,严读终于将自己的心声告诉母亲,本以为会获得她全力的支持与鼓励,却没想到母亲居然极度反弹。
“你念这个做什么?你不要往烘焙这方面发展,严家有手艺的人只需要严强就好,你再去想想其他有什么是你感兴趣的。”陈巧慧皱眉,在这话题上显得相当不耐烦。
“妈,可是我很喜欢……”
他尚未说完,她再度插话,独断地为他做出决定,“儿子,做烘焙有什么好?你看看我一辈子只能窝在厨房里忙东忙西,不像你大妈,总是能打扮得光鲜亮丽,你未来要选一条体面的路,好为你妈争争面子。”
“妈,我的兴趣是烘焙。”一再被母亲否决,严读神色黯然。
“你这是在和我唱反调吗?”陈巧慧气急败坏地站起身。“你现在走烘焙,是要和严强去争夺严家饼铺吗?要你去走别条路就去走别条路,别让老爷为了你们兄弟之间争夺接班权而烦心,更不要让别人认为我这个做小妈的不会教自己的儿子!”
他哑口无言,不明白母亲为何会扯这么远?他对家族事业一点野心也没有,就只是单纯地受到母亲影响,也喜欢上烘焙而已。
“妈,我真的想学,不行吗?”
“拜托你,我的好儿子,再看看其他更有趣的路吧。”陈巧慧敷衍地轻拍了儿子的脸颊几下,转身又再度忙碌,完全不在意儿子一脸失落与受伤的神情。
青春期的严读,因为母亲的压抑及忽视而愤世嫉俗,他旁徨无助,觉得全世界唯一的容身之处只有严薇那里,于是他去了那儿,也在那里遇见了八岁的白苹。
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白苹,娇小玲珑又圆润可爱的女孩儿,她身穿苹果红保暖毛呢大衣,俏生生脸蛋上镶着一双不服输的倔强瞳眸,他看着她哭着求母亲不要离去,那样奋力呐喊与哭吼的模样,几乎扯出了他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痛苦。
“你妈妈不会再回来了,别再看了。”
他其实想告诉她,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又最美丽的存在,但是他的这句话却让她号哭得更厉害,他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抱在怀中的小雪也因为感染了氛围中的悲伤而放声大哭。
刹那间两个女孩的哭声二重奏震耳欲聋,让他都耳鸣头痛了。
突地,蹲坐在地上的白苹抬起了头,他凝视她因为哭泣而涨红的脸蛋,在她颊边甚至还淌着晶莹的泪珠,那让她看起来非常娇弱并且充满了伤痛,但,她却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宝贝宝贝不要哭,眼泪是珍珠。”她的唇在颤抖,强忍着心里的伤痛,柔声安抚他怀中的白雪。“宝贝宝贝笑一笑,笑容很美妙。”她对着白雪咧嘴一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但她成功止住了白雪的哭声,严读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我妈妈常常在我哭的时候这么对我说,她一定不希望我哭。”白苹的鼻音很重,却强颜欢笑,继续安慰满脸眼泪鼻涕的白雪。“妹妹,你妈妈也不会希望看到你哭,乖乖不哭喔。”
白雪吸了吸鼻子,睁圆了一双眼好奇地直盯着眼前的大姊姊。
严读默不作声,隐隐觉得住在心房里那位正在哭泣的小男孩,在白苹坚强温柔的凝视下,止住了泪水。
眼泪是珍珠……
严读辗转醒来,感觉眼角淌下泪水,他抬手轻拭,因为昨日与母亲的争执而想起了埋藏在心底的往事,他疲累地闭上酸涩双眼,脑海乍现那一张心爱的苹果脸蛋。
“白苹!”他惊跳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室内,突觉一阵空虚。
他想起昨晚睡前她在他耳畔柔声说着会一直在身边陪着他……也是因为听见她信誓旦旦的许诺,他才会放心地沉沉睡去,但……现在她人呢?
他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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